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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來,聆聽醫囑。
鹿飲溪繼續溫聲安撫簡清:“我不是真正的醫生,所以可以表現得有親和力一點,和她們交個朋友,說說心裡話,要是醫生都像我一樣,可能不到兩年,就會心理崩潰,辭職不幹了。
我們那裡有個專家說過,治病救人就像揹人過河。所以我想醫生不能是軟乎乎、吸納負面情緒的海綿,要揹人過河,首先得保證自己不能被淹死了,對吧?”
和患者保持距離是一種自我保護。
在其他科室,醫生可以親近病人,甚至可以和病人交朋友,但腫瘤科是一個沒什麼治癒成就感的科室,很多病人註定會走向死亡,醫生投入的感情越深,病人走的時候,越容易覺得痛苦挫敗,無能為力。
鹿飲溪曾是一個揹人過河,卻被河水淹死了的人,如今,她不希望看見任何一個人,落得她那樣的下場。
簡清看著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話好多。”
叭叭叭說個不停。
鹿飲溪輕輕揮開簡清的手,哼了一聲:“我安慰你,你還嫌我囉嗦,我不理你了。”
她轉開頭,不說話了。
簡清又揉了揉她的腦袋,也沒說什麼,開啟面前的電腦,登入醫生工作站,點開患者的病歷看。
鹿飲溪等了會兒,沒等到簡清的安撫,又小聲地發出一聲冷哼。
簡清轉過頭,看了鹿飲溪一眼,依舊一言不發,卻勾起了唇角,眼裡有了淺淡的笑意。
習慣了她的冷冰冰,冷不丁見她這麼一笑,鹿飲溪有些挪不開視線,情不自禁想把她沾染笑意的眉眼印在心底,牢牢記住。
片刻後,卻又忍不住小聲兇她:“你又笑我,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
簡清搖頭,斂了笑,一本正經投入工作。
鹿飲溪沒多計較,在心裡回味了一番她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一笑。
她捂著心口,心說要不要去拉個心電圖,最近的心跳頻率好像不太對勁。
鹿飲溪重新湊到簡清身邊,問:“你會和周老師說這件事嗎?”
簡清點頭:“會。”
“趙老師讓我別告訴周老師,她怕周老師難過。”
“不能不說,她是陪護人員,要告知她24小時不間斷陪護。”
若未履行告知義務,醫生要承擔一定責任。
“我知道。”鹿飲溪低聲嘆氣,“我只是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