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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對錢三貴並沒有印象,如果錢三貴對他提起自己是藥材商人錢三貴,A還是能夠想起來的。
錢三貴捅了一下A的腰,並沒有什麼意思,只是看到A居然就是軍需處那個副處長張海峰,心中凜冽,他萬萬沒有想到張海峰也會被抓到白山館中來,也沒有想到張海峰居然也是共產黨,於是捅了一下A的腰,表示他認識自己。但A並不知道錢三貴的意思,他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走在錢三貴身後的是錢小貴,以前是錢三貴的跟班,配合行事,和錢三貴同時被捕。這兩個人共同關在106牢房。
馮進軍沒有和A說的一個情況是,在A來的前三天,和馮進軍同樣關押在108房間的一個同志犧牲了,被嚴刑拷打重傷而死的。犧牲的同志原來是重山市仰山情報線的第六樁,性情極為剛烈,從關押進來後幾乎天天都要受刑,最後一次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回來就死在了床上。
一號樓中如果所有的犯人算起來,認識A的人也有五六個,大部分都同錢三貴一樣,知道張海峰這個人,但並沒有什麼深交,也沒有什麼情報往來。張海峰作為獨立的特工,身份是非常非常保密的,所以錢三貴才會如此地吃驚。
穿過鐵門,這一行十六個犯人走進一個較大的房間,一股子潮氣湧來,地面上還有一些積水。這是一個洗漱室,就是馮進軍對A描繪的那個澡堂。房間兩側各有一排水槽,裡面盛著水,水槽上方則是一排木架子,上面放置著一些牙粉、鐵缸之類的東西。
一號樓的規矩是先洗臉,再刷牙,都是這一槽子水。
馮進軍和A排在這房間最靠裡面的牆邊,從A的角度看去,這個房間的窗戶還算是比較大的,早晨的陽光能夠比較充足地從洗漱間的窗戶透進來,只是窗戶外同樣是密密匝匝的鐵柵欄,並纏上了佈滿尖刺的鐵絲。
九、新的一天(2)
A剛好能夠從窗外望出去。
窗外就是圍牆,兩個國民黨特務揹著半自動步槍正在圍牆下點火抽菸,抽了一口就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一個人望向窗內。A連忙把眼光轉開,以他的目測,一號樓的背面距離圍牆大約有5米遠。
老塗此時正站在門口罵道:“不準說話,不準亂動。”這兩句話簡直就是老塗這些看守的口頭禪,他們對犯人交頭接耳好像有著極大的忌諱似的,特別是在牢房內大家聚集在一起的時候。
馮進軍已經用手捧起水來洗臉,A照樣學著,洗完臉才想起來沒有帶那條入獄時發的破毛巾。此時,馮進軍將毛巾遞了過來,嗚嗚了一聲,A也沒客氣,將毛巾接了過來,把臉擦乾。
隨後是刷牙,A照著馮進軍的樣子,把水槽上方木架子上的一個鐵缸拿下來,舀了一缸,又伸出手在木架子上的牙粉中蘸了蘸,用手指刷起牙來。A的動作很快,他有一個非常非常細微的動作,就是在蘸牙粉的時候,飛快地摸了一下木架子的木板,他摸到了一根鐵釘已經微微突起。
A低頭刷牙的時候,眼神一直向上觀看著木架子的底部。
這個木架子是用大的直角鐵條固定上去的,從底部可以看到有釘子從鐵條中穿過,將木架子固定在上面。因為潮溼,這裡的鐵條已經鏽跡斑斑了,幾個鐵釘非常明顯地露出一小截,露在外面。
A的牙還沒有刷完,就聽到耳邊有人低聲說:“認識我嗎?”然後是咕嚕咕嚕的巨大漱口聲。這是站在他身邊的錢三貴趁著其他人也咕嚕咕嚕漱口的聲音的間隙,抓緊時機和他說話。A微微側了一下頭,看了看錢三貴,他的確覺得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錢三貴“啪”一口把水吐了,把臉微微側了一下,趁著又有人咕嚕咕嚕漱口的時候,再次小聲說:“錢三貴。中藥。”
A努力回憶著,他猛地想起了這個叫錢三貴的男人。A把口中的牙粉吐掉,漱了一口水,噗的一聲吐掉,頭也不抬地小聲說道:“認識。”
錢三貴微微笑了一下,遞了個眼神,就不說話。A也沒有再看錢三貴,他腦中正在思考是不是可以借用這個錢三貴的力量。
A的動作算是最慢的,他最後一口水還沒有吐出來,看守老塗又吼了起來:“新來的!吃奶呢!這麼慢!想捱打啊!”
A也如同大家一樣站起來,把鐵缸放回木架子上。他想到了一個有趣的事情,如果能夠讓木架子跌落下來,一定會很有趣,哪怕只有半邊跌下來就可以製造一場混亂了。
A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別小看就在洗漱間的這麼一點時間,我們聰明的同志們,就利用這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