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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臭了,分明很香。“好吧,是我看錯,那是汗不是淚。”
男孩扭頭不看她,目光看著遠方。
“喂,弟弟,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好像迷路了。”真奇怪,怎麼是洋人走來走去,看不到一張東方面孔。
“什麼弟弟!我叫洛,還有,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裡是哪兒。”莫名其妙撞倒他,連聲道歉也沒有。
好機車的小鬼,比喜青更難搞。“好啦。我給你巧克力當交換條件,拜託你好心點指點迷津。”“誰希罕你的巧克力條!”說不希罕的男孩一把搶過她手中的巧克力,眼神怪異地瞧瞧那奇怪的包裝方式,看了老半天才瞧出要怎麼撕開,繼而大口一咬。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快說,我在哪裡。”嗯哼,騙小孩她最在行,她家小弟和她走得最親了。
男孩咕咕噥噥地說著,語焉不清。
“什麼,我沒聽見。”輪胎?輪抬?
他沒好氣的一瞪。“倫敦。”
“喔……倫敦,早說不就……什麼?倫、倫敦啊”他在開玩笑吧?
不只洛被她的驚叫聲嚇到,莫苔色自己也嚇得臉都白了,嘴唇直顫,不知該說什麼。
她明明和同學走在臺灣山區,大家一起嘻嘻哈哈地笑鬧著,為什麼她會突然跑到另一個國家,而且四周環境看起來還像座墓園?“你有病呀!想嚇死人也不用先震破我的耳膜。”耳朵快聾掉了啦!
“抱歉,抱歉,打擊太大,一時失控。”她傻傻的回答,開始比他更想哭。難怪她聽見的是標準英語,看到的全是奇裝異服的外國人,原來她才是外國人,為了某種不明原因,被送到千里之外的城市。
“那現在我該怎麼辦?”非常隨遇而安的莫苔色完全不想費時間探究自己為何會跑到倫敦,只是接受現實,然後開始想下一步該怎麼走。
應該沒人會帶著護照和鉅款到國內山區出遊,她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她現在算是個……偷渡客?
完了,在這遇上這小子,萬一他去報警怎麼辦?說到這小子……
“喂!別亂摸我的頭髮,我又不是小孩子!”他十二歲了,是個大人。
“你的頭髮很漂亮嘛,還染髮耶!黑髮當中有幾撮銀灰色……哇!你幹麼打我,摸摸不行喔!”真小氣。
“那不是染髮,是我原來的髮色……”說著說著,叫洛的男孩子表情倏地慢鬱,喃喃自語的說:“我是我父親的孩子,我是我父親的孩子,他們胡說,我媽沒有偷人……”他說得很小聲,似有不甘,卻又像要說服自己他是父母疼愛的天使,不是別人口中血統不正的野孩子。
莫苔色就算不知道事情始末,但見眼前男孩努力抑制悲傷的模樣,也不禁鼻酸,忍不住雙臂一張,用力抱住他。
先是一怔的洛一開始還小小的反抗了一下,可是從小缺少溫暖的他從沒有感受過這樣無私的擁抱,隨即安靜下來,由她去抱。
他說謊了,這個看起來大他沒幾歲的女生胸部還滿大的,不小心碰到她的手還熱熱的,柔軟的觸覺尚停留在手心,但卻不及她的擁抱動人。
“這是一場葬禮吧?”每個人都一身黑,神情肅穆。
“嗯。”只剩下他了,父親應該會注意到他了吧?
“誰死了?”場面很盛大,連皇家騎兵也到場致哀。
“我大哥。”一個別人眼中的榮耀。
她微訝。“這麼年輕就死了?真可惜。”“不年輕,他快四十了。”和他比起來算很老。
“咦?你們兄弟差二、二十?”
“二十五,我們不是同一母親。”
“喔!難怪……”
看著人群逐漸散去,露出新墳的模樣,莫苔色沒來由的湧上由自主地往前移動,像是有人在輕喚,讓她無法剋制地走上前。
漢斯·沙頓已歿,……已歿生於一九五三年,卒於一九八○年。妻,尤綠波,
看到墓碑上特別用中文註明的妻名以及“歿”字,莫苔色不由得悲從中來,含淚的眼眶特別酸澀,很捨不得。
一位豔麗的女人扶著腳步蹣跚的老人,慢慢離開剛植上草皮的新墳。
為什麼會這麼早死呢?三十七歲正是男人的黃金時期,他沒有孩子嗎?為何沒來送他?!心,好痛,快要不能呼吸了……“喂!你在哭什麼,真的病得不輕,死的是我大哥又不是你大哥,幹麼哭得兩眼淚汪汪?”洛粗聲粗氣的叨唸,走近她身邊。“我……我哭了?”伸手一觸面頰,指問的溼意讓她大為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