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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話,接了老夫十招再講。”
元清大師身形再退,沉聲道:“施主……”
綠袍老者不耐截口道:“武聖之後,竟是懦弱之人麼?何不還手?”
蔡薇薇忍不住叫道:“公公,給他一點顏色看啊。”
那綠袍老者武功縱高,元清大師豈能便懼,他胸襟雖然恬淡,綠袍老者如此咄咄逼人,也不由暗道:“爭強鬥勝,智者不為,只是事關先人威名,自不容一味忍讓。”忖念中,穩然卓立,道:“恕貧僧反攻了。”說話中,右掌豎立當胸,右手食中二指,遙遙指向那綠袍老者眉心生死要|穴。
綠袍老者但覺這一招攻守兼俱,無懈可擊,當真若銅牆鐵壁一般,不禁笑喝道:“看來你,尚能接下老夫幾招。”右掌拍出,未及一半,倏地收回,左手捏訣,右掌一駢,斜斜下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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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裂帛之聲,尖銳刺耳,招式未出,已有石破天驚的威勢,殺機瀰漫,氣勢凌人。元清大師一聲佛號,右手原式不改,左掌一翻,霍然攻出。這兩人武功,登峰造極,舉世並無二三人可及,所有的人,無不聚精會神觀看,想獲些益處。只見兩人出手,並不似一般高手,快如閃電,簡直象初學喂招,且含精蓄銳,不見威勢,那些武功抵的,大失所望,覺得平淡的很。
只有少數高手,始知兩人武功,早至返樸歸真的境界,化絢爛為平淡,寄神奇於腐朽,故一招一式,簡簡單單,樸實無奇。那武功弱的,自是難窺奧妙,其實如此搏鬥,一方面須測出敵人下面招式變化,嚴密防守。一方面須尋出對方破綻,伺暇攻擊,心神偶分,推測有誤,立有喪身之危,那是既鬥武學見識,又鬥功力機智之事,端的兇險。
九招之數,卻歷時盞茶在久。忽見那綠袍老者虛出一掌,幌身後退。眾人睜目暗惑,不知他十招未竟,何以便收招而退?忽聽元清大師道:“素無怨仇,施主何必妄生嗔念?”但見那綠袍老者冷然不語,身形若嶽峙淵亭,一身毛髮、衣袍,卻無風自動,漸漸竟似膨脹起來。
再看元清大師,也是神色肅穆,但身如行雲流水,腳踏伏義六十四卦方位,愈走愈快,到最後連人影也看不清楚,只見一條灰龍,盤旋不已,一動一靜,與那綠袍老者,互異其趣。眾人心知兩人如此,是在傾畢生修為,孤注一擲,無不屏息以俟,蔡家母女一顆心,更幾乎提到了胸口。詎料,相持半晌,那綠袍老者突然長長一聲嘆息,渾身衣袍,恢復原狀,嘆息未已,忽又哈哈大笑起來。
元清大師身形倏止,合什一禮,道:“老施主懸崖勒馬,貧僧多謝了。”
綠袍老者冷然道:“你不必謝,老夫是因一擊之下,難以斃爾,故而停手。”語音一頓,道:“看你能接老夫十招份上,你有什麼話說,說吧。”
元清大師暗暗想道:“谷世表有此人助陣,毋怪敢向華家挑畔,唉,老衲也制他不住,只有另想他法了……”心念一轉,緩緩說道:“老施主再出江湖,到底為了何事?”
綠袍老者笑道:“老夫此出,專門對付華家,如今又加上你們蔡家,小和尚,滿意了吧?”
元清大師壽眉微蹩,道:“華家及蔡家,與施主何仇何恨?”
綠袍老者哈哈笑道:“老夫是受人之恩,受託而來,你說破嘴唇,也是無用。”
元清大師無可如何,心念忽然一動,道:“這事不提,貧僧倒想一猜施主來歷。”
綠袍老者哈哈一笑,道:“你能猜出,老夫倒不相信。”
元清大師道:“施主何妨姑妄聽之。”
那綠袍老者曬然一笑,道:“好,你說,老夫聽。”
元清大師沉吟道:“施主第一招似由茅山「拿雲手」蛻變而來,卻益形奧妙。”
綠袍老者頷首道:“你能看出本源,果然有些眼力。”
元清大師微微一笑,道:“次式是「金剛訣印」,第三招則是……”
綠袍老者截口道:“你能認出,理所當然,只是想由此識出老夫出身,卻是夢想。”
元清大師微微一笑,道:“施主所施多是各門派中最厲害的秘技,由此固不可斷定施主身份,不過……”
綠袍老者道:“不過怎樣?”
元清大師面容一整,道:“只是第一招蛻變後,已屬九曲宮武學,第七招更完完全全是九曲一脈所新創的了。”
綠袍老者聞言,雙目精光,陡然暴射,緊盯在元清大師面上,道:“還有麼?”
元清大師道:“貧僧眼拙,其餘便認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