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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的諭令,如若不能,我真恨不得掀起漫天風雨,且看他如何善後?”
長恨道姑失笑道:“事實上,你卻是處處維護「落霞山莊」哩。”方紫玉紅暈更濃,欲待抗辯,卻又無話可說。
那位老年道姑久未言語,此刻忽然低聲一嘆,道:“這便是前世的冤孽,咱們身為女子,一旦情有所鍾,終身便難忘懷。恨道友,江湖怕是要從此多事了。”
長恨道姑訝然回顧,道:“道友另有所見麼?”
老年道姑道:“事實至為明顯,司馬大俠並非泛泛之輩,便是貧道也知他與「落霞山莊」交情深厚,他夫婦同時遇害,豈非向雲中山華家挑戰麼?如今九陰教主重臨江湖,據方姑娘所說,好似另有他人與九陰教沆瀣一氣。”
話猶未畢,方紫玉已自介面道:“那是「玄冥教」。年來「玄冥教」的徒眾往來江湖,無惡不作,紫玉暗中留神,發覺這些人武功別具一格,近來已經由暗轉明,漸漸明目張膽了。”
長恨道姑不覺驚道:“啊!那「玄冥教」教主何許人也?”
方紫玉道:“「玄冥教」教主始終未曾露面,他手下人卻有同名同姓的無數仇華,在各地滋生事端,據說這次司馬大俠被害之事,便有一個仇華參與其中。”
長恨道姑激動地道:“無數仇華?那是衝著華家來的?碧玉小鼎,那顯然又是九陰教主的陰謀。她竊取貧道的標記,妄想引貧道露面,俾以利用貧道往日的淵源,設計陷害華家。貧道身在方外,再也不願介入江湖恩怨之中,讓他們鬥法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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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方紫玉神色一凜,急聲道:“那華大俠的事,道長當真不管了麼?”
長恨道姑忽然浩嘆一聲,道:“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燭成灰淚始幹。紫玉,創你的「奼女教」幫助他吧,貧道心血已枯,再無氣力了。”
方紫玉惶惶恐恐,嚅嚅接道:“這……”
長恨道姑舉手一揮,截口接道:“去吧,往日是貧道疏忽,竟不知你對華天虹也有情,及待省悟,已經無能為力了。如今貧道只能勸你,愛其所愛,不必定有所獲。你昔日頗有男兒氣概,好好創一番事業,以慰晚景吧。”至此,華雲龍不覺淚眼濛濛,伏在那窗欞之上,宛如失去了知覺。
半晌,華雲龍從迷惘中驚醒,但覺眼前一片漆黑,房內熄了燈,方紫玉師徒不知於何時退走了。此刻,他心中仍有淒涼哀婉的感覺,默默的離開道觀,奔向荒山。他一面暗忖,一面遊目四顧,自言自語道:“天將黎明,歇一忽兒再講,反正空想無用,我只要多動腦筋,未嘗不能獨挽狂瀾,剷除妖氛……”他找了靠牆的一張石凳坐了下去,頓時使將一切置諸腦後,專心致志的行起功來。
這日晌午,他腰懸長劍,斜背行囊,再度到了金陵。他由通濟門進城,在一家「萬隆」客棧落腳。這一次不投「醫廬」,可知經過一番思慮了。梳洗用餐畢,換了一身絳紫色湖綢緊身衣褲,足登快靴,肩披同色鬥蓬,將那色澤斑駁的古劍系在腰際,又將三個藥瓶及那串珍珠妥藏懷中,喚來店夥計,交代了一番,然後裝作遊客的模樣,信步出店而去。
他已盤算過了,眼前的金陵,暗中如同風雲際會一般,「九陰教」的人到了金陵,「玄冥教」也有人在此,再加薛娘主僕,賈嫣師徒,以及他自己結識的「金陵五公子」。設若擺明了幹,必將是鬨動武林的一樁大事。不過,他明白「金陵五公子」不在金陵,薛娘主僕如果聽話,必已遠揚,賈嫣師徒的「奼女教」尚未開壇,目前當不致於輕易地表明意向,「玄冥教」不過兩個「仇華」及其屬下而已,眼前這一仗暫時打不起來,便是打起來,自己的力量也嫌單薄。
他雖佻達,卻不莽撞,幾經思慮,覺得有幾件事必須先做:第一,蔡昌義的行蹤必須先查清楚,如果已被「九陰教」所擄,應該先救人,然後設法與「金陵五公子」聚齊。第二,「九陰教」教主是否仍在那座莊院?自己走了以後,她採取何種行動?她曾傳諭通知「玄冥教」的人會商對付他們華家之策,眼下的情勢又如何?第三,他對司馬長青的案情,大體上固然已經明白,但因「玉鼎夫人」語焉不詳,譬如碧玉小鼎為何會被「九陰教」教主盜用,「九陰教」教主又如何與「玄冥教」的人勾結行兇等等關鍵,仍是想它不通。如有可能,他想見一見「玉鼎夫人」,或是與賈嫣師徒懇切地談一談。
因之,他投店,他漫遊,一來是避免為「江南儒醫」招來禍患,二來也是為了隱秘行蹤,保持行動的靈活。他更為幾件必須要辦的事安排了次序:想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