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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眾紀律,同時一戶一戶地向群眾道別。
“大嬸你家少什麼東西嗎?”指導員問。
“不少,不少,水缸挑得滿滿的,室內外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借的東西都還了。”大嬸含笑說。
“孫大叔在哪裡?怎麼未見到?”指導員笑著問。
大嬸用眼四處一瞟,又用手一指,“呶,不是在哪裡嗎?”
鏡頭隨著出現,一位五十多歲、瘦長老人,頭髮斑白,手拿一頂破草帽,正在和七連文化教員穆青在說話呢。只聽老人很生氣地責備說:“這種態度哪成,你還教唱‘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八項注意第一條怎麼說?她冒著生命危險,跑了兩天,才找著你,一見面就轟她走,像話嗎?”
這時我們看到不遠處,一箇中年婦女坐在一棵大樹下,用袖口在抹眼淚。
“大叔,你不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不就是拿一封信給你,二話也未說。”穆青正要分辨,大叔打斷了他話,又生氣地說了兩句。
“這是現象,不是本質。……”
“什麼賤相?什麼白吃?她到現在連一口水還沒喝呢。”老人錯聽了穆青的話,更生氣地搶白說。
“大叔,我說你只看到表面的動作,還不知道具體的內容呢。”穆青哭笑不得,耐心地解釋。
“對,對,什麼內容,信上怎麼說的,你快講。”老人口氣和緩了,他向前湊了湊,兩眼盯著穆青。
“接後腿,”穆青沒頭沒腦的一句,老大爺沒聽懂,還是一動不動地望著他。“叫我開小差回家去,不要跟新四軍走,說什麼共產黨要失敗了,國民黨兵分五路進攻,好厲害啦!盡是胡說八道。”穆青氣得不願往下講。
這時候,侯連長、喬指導員、孫大嬸一齊走了過來。
“連長,指導員,你們來的正好,快教育、教育這個年輕人。”孫大叔用手向穆青一指,繼續說:“他的親嫂子,”他又習慣地用手向身旁不遠處一棵大樹下一指,大家順著他指的方向,看見一位四十開外的中年婦女,痴痴呆呆地在看著他們。孫大叔繼續說,“送一封信給他,他看完信立即轟他嫂子滾。”講到這裡,大叔又轉過臉向著穆青,“你剛讀的那封信,寫的都是謠言,我們這裡也多得很。什麼新四軍要過黃河啦!什麼三個月到半年共產黨就要完蛋啦!對這些謠言發火,能解決問題嗎?虧你還教我們唱謠言小調哩!”
“反謠言小調。”大嬸糾正說。
“對,對,”大叔邊講邊用手敲著自己腦袋,笑著說:“我這個腦袋瓜笨得很。”
“有的說,你們新四軍,要到東北去那哈咳,有的說,你們新四軍要到江南去那哈咳,東西南北皆不去呀,我的同胞,還是在家鄉里呀!保衛人民與土地那哈咳。”(注)這是七班戰士楊忠林十二歲弟弟小羅,聽說“反謠言小調”,高興地唱了起來。
(注:民歌,叫“如皋桃梅調”,當地人大多會唱,僅是舊調新詞而已。)
“指導員,我正要找你,”穆青把信遞了過去,“你先看看再說。”
畫外音:這不是什麼一封信,實際上是一張小紙條,也沒有信封,而是縫在他嫂子褲腳裡,到這裡才撕破取出來的。這是穆青的胞兄穆義叫他嫂子送來的。其實他嫂子是一字不識的睜眼瞎,根本不知道信中寫的是什麼。當受到穆青粗暴對待時,怎能不感到委曲哩。
指導員在看那封信的時候,大家都自動圍攏來,連不識字的大叔大嬸也睜著兩雙大眼,看著那封信。小羅子也好奇地一會兒看看信,一會兒看看指導員、連長,一會兒又向穆青做出引人發笑的動作和鬼臉。喬指導員看完那封信後隨手遞給了連長,連長忙用手推回說“看到了”。於是喬就隨手裝進口袋。“走,”他用手向前一揮,“我們一道去做做工作。”
“大嫂,你辛苦了。”他們走到大樹下指導員先開口說。
“這是指導員、這是連長。”穆青趕快跑過來一一做了介紹。
這位純樸的中年婦女,看了大家一眼以後,馬上低下頭去,感到侷促不安,不知說什麼是好。看錶情似乎內心有些愧意哩!
“大嫂回去,一定叫穆青的大哥不要相信國民黨那一套,新四軍是打不敗的。我們只是暫時的撤離,不久還得回來的。最後勝利一定是我們的。”指導員講最後一句時非常自信,也非常有力,給人以無可懷疑的感覺。
“嫂子回去,一定叫大哥不要輕信謠言,剛才指導員講了,我們是不會失敗的。大哥過去也對我說過,共產黨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