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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札節下屬,一體彈壓。想這公事,大帥處諒早得著了。”曾必忠聽了連忙答道:“於前日已經接到此件公文,既諸位為超度亡魂起見,即請照辦便了。”白安福道:“晚生固已奉旨準辦,故已回籍後,就僱工人在會館起造神臺,不料胡惠乾目無法紀,膽敢將神臺拆毀,將晚生毆打。是以晚生前來面稟,叩求大帥恩裁。”說著在身邊取出稟帖,遞了上去。曾必忠展開一看,說道:“這胡惠乾如此不法,地方受害不淺,縣府竟不通報上來嚴拿究辦,實屬翫忽已極。諸位先請回去,老夫立刻飛節府縣,派捕查拿,一面派差在會館彈壓便了。”陳景升等謝道:“大帥如能照此辦法,不獨晚生等感激,即廣東全省百姓,也沾德惠了。”曾必忠謙遜一番,然後眾人告辭不表。
且說曾必忠見眾人去後,當即傳了廣州府陸樹雲、南海縣王有量兩人前來,先將軍機處來文與他看過,然後又將陳景升等人所具稟狀,交他帶去,從速施行。陸樹雲來到衙門,復將番禺、順德兩縣令傳來,番禺乃是曹永森,順德就是嚴武成。
三首縣得著這件公事,明知胡惠乾是著名惡霸,雖在境內,卻是不容易拿獲,且西禪寺乃有他一班師兄弟,皆是武藝高強,一經舉動起來,恐怕捕快亦無能為力,只得各回衙門,將所有的馬快,皆傳集一處,分一半在機房會館巡防彈壓,一半在西禪寺偵探,如見胡惠乾,將他拿獲,賞銀五百兩,另有功牌獎譽,務必緝獲到案,不得鬆懈。各捕快接了這堂諭下來。雖然是三縣的人,卻是通氣的。其中有個極好的快頭,其人姓方,單名魁,兩臂有四五百斤勇力,那拳棒功夫在廣東省內公門中也算推他第一,手下各快役不是他的徒弟,就是他的徒孫,眾人因他武藝好,年歲大些,俱尊他為班頭,一切事宜,皆聽他主使。當時接下這件公事,眾人就去問他如何辦法?方魁道:“這事上院衙門雖然緊急,但須把根腳站妥,方可行事。我聽胡惠乾從前也非歹人,只因父親被機房中人打死,所以他立志投入少林,習了這一身武藝,此刻機房中人打不過他,故想出這個主意,我們雖可代他出力,但是他們也要謝謝我們的勞,方可行得。你們在此守著,等我先去一次,看是如何。”說著別了眾人,立刻來到錦綸堂會館門口,見陳景升等轎子還在那裡,曉得此時還在裡面,進了會館,向門丁說道:“老哥,請你上去,向陳老爺回一聲,說我是南番順三縣差來的快頭,面見老爺們有要話稟明。”
那看門的老頭子聽說是快頭兩字,知是陳景升等人到督院去過,所以縣裡就差人前來彈壓,趕忙動身到了廳上向眾人稟明。白安福聽說,忙道:“叫他進來!”那人答應出去,領著方魁到了廳口,向眾人請了一個總安,站立一旁,說道:“小的叫方魁,奉了三位首縣大老爺的命,招呼帶領眾人捉拿胡惠乾的,請諸位老爺示下,是單在他門口巡防守護,還是帶人到西禪寺去?”陳景升道:“本來公事上招呼府縣,一面派人緝獲,一面彈壓,理應依著公事當差,為何反來動問?”方魁見陳景升抱定公事兩字,忙笑臉回道:“諸位老爺的明見,小的等人雖然充當差役,但這件案,非是尋常的兇手可比,胡惠乾的手段這會館裡是知道的,人不多,手段不好,也不能前去,若僅在此彈壓,這些飲食,小的還報效得起,若再分頭尋獲,必得用厚聘,請人同小的同去。就這一層,望諸位老爺們的恩典,小的只有差遣,沒有這麼厚聘。”
陳景升還未開口,白安福被胡惠乾作弄了兩次,恨不得立刻就捉得了來消這口氣,忙道:“這事也難怪你,究竟要多少銀子作為聘金?你快快說來,好給你們前去。”方魁見他已經答應,乃道:“要聘這人,非三千銀子不可,隨後果能捉到,還要三千謝勞,這就是六千,其餘小的手下的人,聽憑老爺們給賞便了。”白安福道:“這也是件小事。”說著就在身邊取出一張銀票,交給方魁道:“你此刻前去,隨後總不難為你的。”方魁接了過來,打了個千兒退出。
你道方魁是假的麼?其實他一人,知道胡惠乾的厲害,不敢單獨會捉他,因呂英布有個好朋友,姓馬,叫馬雄,其人與呂英布是生死兄弟,當時呂英布未曾學武時,與這人是比屋為鄰,彼此性情相合,就拜了異姓兄弟,隨後英布到武當山馮道德那裡學武,他就到四川峨眉山白眉道人那裡學習,兩人不肯相別,立下交單,現在各奔一方,學習武藝,他日成名之日,定必患難相扶,福祿同享。後來呂英布在水月臺被胡惠乾打死,他還在四川未曾接獲此信。方魁同是白眉道人的徒弟,本領卻不及馬雄,心想欲捉胡惠乾,必須把他請來,方可穩當。主意已定,回到班房,將這話向各人說過,次日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