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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銀子往餅店定下。”伍平混將銀攜帶前往。
卻說看役得了黃仁銀兩,將張昭餓了數日,後用豬油炒了一碗冷飯,將與他食,那張昭已餓極,即時食了,是夜發起熱來,看役再用一碗巴豆泡茶,作涼水與飲。張昭飲了這碗茶,病痢不止,不上兩日,嗚呼一命歸天,當即報稟知府,委了件作,驗過稟報,實因得病身故,沒有別故,了結存案。時值伍平混到監打聽明白,立即來見黃仁道:“張昭已結果了,趕急尋了陳媽行事。”黃仁即著令黃安前去,不久將陳媽引來。黃仁吩咐道:“陳媽,你今晚就在我家住下,明日與伍平混抬了餅食禮金,前去楊氏母女家中放下道:六月初二到來迎娶。看她如何回答。”
到了次日,這陳媽帶了伍平混十餘人,抬了十餘擔餅食,一直來到楊氏家中,見了楊氏,即上前道:“恭喜!”楊氏道:“有何喜事?”月姣見了陳媽到來,早已入房去了,忽有十餘擔食物一直走進前來。楊氏見了不勝驚駭,道:“究竟為著何事?豈不是你們搬錯了。”陳媽道:“一毫不差,我月前奉了黃老爺之命,到來為媒,定下令愛為媳,安人業已情願,難道不記得麼?趁此良辰吉日,為此抬禮金餅食,到此過禮,準六月初二日迎娶過門。”即將禮金餅食擺列廳前。楊氏道:“我前番已經講過了,小女許配秀才,一女豈能嫁二夫?”陳媽道,“你女婿張秀才,串賊行劫,坐地分贓,被知府大老爺拿到案,已招了供,收在監中,聞得已押死了。我想黃老爺,乃當今一大財主,又有錢,且有田,此等門戶,還不好麼?你縱然不肯亦不得了。”楊氏道:“結親之事總要兩家情願,豈有強迫人家為婦的道理,難道沒有王法?”陳媽笑道:“現今知府與黃老爺相好,你若不允時,只怕捉拿你母女到堂,那時海之晚矣。”楊氏道:“東西你快抬將回去,待我與姨甥林標商酌,延幾日再來回音未遲。”陳媽道:“禮物權且放下,限以三日,我再來候你迴音。”即同伍平混各人去了。
楊氏自知獨力難支,難與理論,即入房與女兒月姣說道:“如今此人到來強迫,他說你丈夫已被知府押死,你我在家,尚屬未知,待我著人尋訪你表兄林標到來,前往打探,再行商酌。”月姣道:“這些強人,如此無理,倘若再來迫勒,我唯有一死而已。母親快去尋表兄,叫他打聽我丈夫被何人陷害,因何身死。”楊氏聞了女兒言語,當即出來,託鄰人前往找尋。不久林標到來說道:“不知姨母呼甥兒到來,有何事情?”楊氏道:“你不知昨日有陳媽帶了多人,抬了禮物,說黃仁要娶你表妹為媳,我說已許秀才張昭,他說張秀才串賊行劫,坐地分贓,被知府捉拿押死,你可前往,將你表妹丈為著何事被何人所害,打聽明白,回來與我說知。”林標聽見說道:“待甥前去就是。”立即起身進城。到了申刻,始行回來說道:“姨母不好了,甥奉命前往,查得三月姨母與表妹上墳拜掃,被黃仁第三子看見表妹生得美貌,欲娶為妻,著陳媽來問,姨母不從,雲已許了秀才張昭。後來黃仁再著伍平混尋著表妹丈張昭,以寫扇為名,同到酒樓,說表妹不貞,勸他休了,妹夫不從,罵了幾句,他就懷恨在心,即誣妹夫串賊行劫,坐地分贓,告了知府,捉拿到監押死,又著人抬了禮物;到來強逼。”月姣聞得這般情由大哭道:“這強人如此沒良,害我丈夫,若再來逼勒,抵死不從。”當即換了素服,吩咐母親,立了丈夫靈位守孝。楊氏見女兒如此貞節,只得順從,任她所為,留林標在家,防陳媽再來,得個幫手。
過了數日,果然陳媽又來候音,有林標上前罵道:“你這老狗,果然再來,你幹得好事麼,用計害了妹夫,還逼表妹改嫁,如此無理,若不回去,定將你重打出門。”陳媽道:“你是何人,如此行為,你表妹已受過黃家茶禮聘金,膽敢將我辱罵,快將名說出。”林標道:“我姓林名標,系月姣的表兄,楊氏系我姨母,你不認識我麼?你若不走,定然重打。”陳媽道:“我不信你這小畜生,有此大膽敢來打我。”林標道:“你若不信,等你知道我的厲害。”即提起拳頭向陳媽打去,打了兩拳。楊氏恐將她打壞,趕忙上前勸道“姨甥不必打她,將她推出街,不必與她理論。”林標聽了姨母之言,一手將陳媽推了出門,閉了屋門,全不理她。
當日陳媽被推出門,街坊鄰舍俱畏黃仁的勢,不敢公然出頭,內中有知楊氏母女受屈,出來相勸道:“你老人家,如今又夜了,趕緊回去。”亦有少年後生,不怕死的,替楊氏母女不平,將她辱罵。陳媽看見街鄰言語多般,得風便轉,即走出城,回到黃家莊,見了黃仁,就將楊氏不從婚事,反著伊姨甥出頭將她辱罵說了一回。黃仁聞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