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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剎那,她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江寄白吻了她一下後,就對她忽然冷淡。就算他被趕出家門,就算他落魄潦倒,他們倆之間隔著的距離,也幾乎可以稱作天塹鴻溝。
她一直執著於糾正江寄白大手大腳的行為,一定被江寄白笑掉了大牙吧?
而江寄白一直這樣借住在她家裡,只是為了逗貓一樣地逗她玩兒吧?
現在江寄白願意這樣幫她,只是看在他們倆曾經共住了一段時間的情分吧?
“尤念,尤念你怎麼了?”
旁邊有人在叫她。
耳朵嗡嗡作響。
尤念機械地站了起來,好一會兒才看清面前站著的人。
江臻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沒……沒什麼……”尤念喃喃地說,“做了一個夢,夢醒了。”
“你的臉色很不好,中暑了嗎?”江臻示意小張把備著的藥箱拿過來,拿出一盒六神丸遞給她。
尤念搖了搖頭,目光落在江臻的臉上,熱切而執著。
江臻被她看得有點發毛,忍不住摸了摸臉:“我長花了嗎?”
那張臉一如既往的陽光帥氣,還帶了彼此熟悉之後的關切。
只可惜,已經入不了她的眼底。
這一刻,尤念痛恨自己,要是還是像從前一樣迷戀這張臉該多好,江臻還是她的偶像,她還是一個純粹的腦殘粉,願意為偶像赴湯蹈火,沒有人能取代江臻的位置。
可事到如今,她騙不了自己,她對那個江寄白動了心,那個毒舌、小氣而又奇葩的江寄白,莫名其妙就從那一吻,入侵了他的心。
不,可能不是那一吻,是在更早以前某個不知名的時刻。或者是在他做她感情顧問的那一晚,或者,是在遞給她芒果綿綿冰的一瞬間,更或者,在他強勢地宣佈要改變她的人生的那一刻……
她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絲笑容:“我有點不舒服,去趟洗手間。”
洗手間離片場不遠,從外面看,也是一座仿古建築。
尤念用冷水不斷地敷在她的臉上,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洗手間裡有人在打電話,隻字片語刮進了她的耳朵裡。
“秦總你再仔細考慮一下吧……這樣她會受不了的……咱們捧一個明星也不容易……這不是過河拆橋嗎!”有人壓低聲音,反覆懇求著。
這聲音有點耳熟,不過,尤念也沒心思去管閒事,她打算好了,等會兒就去找黃導請辭,別等劇組趕人了,她自己主動提出離開,顏面上可能會好看一點。
剛走出洗手間,尤念就看到片場的入口處有一群人走了進來,黃治文和製片人於洛明親自作陪,中間是一個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女人,個子高挑,面板白皙,一頭柔順的捲髮披在肩上,瓜子臉,五官精緻,氣質典雅,神情淡然,卻帶著一股掌控全場、不容小覷的氣勢。
☆、26
這排場挺大,尤念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那些人一邊聊一邊走過,於洛明神態恭謹,一口一個應總,而黃導雖然也沒有像於洛明那樣明顯得拍馬屁,神色間也很客氣。
於洛明是六鑫的副總,國內著名的製片人,能讓他這樣捧著的人實在不多。尤念不由得盯著那女人看了一會兒,腦中忽然靈光一現。
她看到過她的照片,在微博上。她就是那個應許之地,盧晴口中江寄白的白月光。
彷彿胸口被悶敲了一拳,尤念有點呼吸困難。
她知道應許是個漂亮的女人,卻沒有想到,本人比在微博上看到的更加知性優雅,和江寄白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洗手間裡有人疾步走了出來,正是盧晴的經紀人秋子,匆忙追上了那群人。
“於總,於總你等等!”秋子急急地叫著,勉強壓抑著幾近倉惶的聲音,“到底發生了什麼?晴晴是主角啊,怎麼可能忽然換掉?”
於洛明笑了笑說:“有什麼事我們回頭說,沒見我正招待客人嗎?”
“於總你得幫晴晴說話,”秋子很肯定地說,“晴晴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她演技好,人緣也好,你們這樣做,太傷人了。”
於洛明沉下臉來:“黃導,你來評價一下盧晴的演技。”
黃治文有點為難,斟酌著說:“晴晴演偶像劇還成,演程芸娘總歸稍微欠點火候,個人意見,我服從大局安排。”
秋子急了:“這前面都拍了這麼多了,要是全部重拍得多大的費用?人員的檔期怎麼排?這樣完全不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