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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頤”。
陶小北嫣然一笑,美目裡波光流轉,閃我一眼,這一眼在我心中激響的卻是一聲春雷。我不敢再看她,急忙收心斂神,移步向前,再凝神觀看另一殿宇裡題魁星神像的一聯:
不衫不履,居然名士風流,只因醜陋形骸,險湮沒了胸中錦繡;
能屈能伸,自是英雄本色,可惜崢嶸頭角,誰識你的筆底珠璣?
轉出大殿,有一歇息的涼亭。我倆剛坐了一會兒,突見前邊不遠處,有一幢新修的廟宇,披紅著綠,與紅雲山其他建築典雅凝重的風格極不協調,像一個鄉下妹子,剛來到城裡的書香人家做粗使丫頭。近前一看,門廊上有幾個大字:紫雪區旅遊開發公司建於某某年,我一看某某年竟是去年。難怪那位老先生奉勸市裡不可輕率決策開發紅海湖,若讓這個紫雪區旅遊開發公司開發紅海湖,無異於一個純潔的姑娘被歹徒當眾強暴。
新修的廟宇裡,題寫的幾副對聯更令人驚異。
第一聯:
清清濯纓,奚取於水;
倩兮巧笑,旁若無人。
第二聯:
水如碧玉山如黛
露似珍珠月似弓
第三聯:
雁影橫秋,助我高吟對江月;
菱歌唱晚,有人微醉倚斜陽。
讓我們大感驚異的是,這幾聯都是古代的“風流名士”題寫的嵌名贈妓聯。第一聯是贈給妓女“青青”的,第二聯贈給妓女“玉珠”,第三聯贈給妓女“雁菱”。將幾副“贈妓聯”堂而皇之鐫刻在這樣一處優雅所在,是出聯者嘲諷遊客,還是捉弄和羞辱這個旅遊開發公司?
幾副贈妓聯讓我倆倒了胃口,急忙下山向紅海湖駛去。
只一會兒工夫,紅海湖到了。
站在煙波浩渺的紅海湖邊,首先給人的是一種震懾感。湖水清澈幽藍,看不到一點雜質,十多萬畝水面被微風吹皺,掀起層層銀色的浪花。西邊是裸露的大片沙灘,東、南、北面則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綠樹和灌木叢。
那天我倆來到紅海湖的時候,碰到兩個狩獵者。他倆每人挎一支獵槍,手裡拎幾隻兔子。與我們擦身而過時,兩人不約而同用目光使勁兒盯了陶小北一眼。漂亮女人就像牆上那種招貼畫,誰都想看兩眼。那兩人在目光上使得勁兒有點大,以至於餘光掃到我臉上,讓我都感到熱烘烘的。兩人已走出去好幾步,又分別扭頭看陶小北——當然只看到了她優雅的背影。
陶小北此時卻扭回頭去——當然不是去接應那兩個男人的目光,而是憐惜地看那幾只被打死的兔子。我頓然想起幾年前發生在紫東縣的那件事:縣政府某部門兩位同事,上山去打兔子,一個舉槍在這邊瞄準,一個跑到那邊觀察兔子的行蹤。觀察者剛將腦袋從灌木叢中探出來,“砰”的一聲槍響,瞄準者叩響了扳機,將觀察者當兔子打死了。那天我突發奇想,有沒有可能不是誤傷呢?而是故意殺人。假設當時要在那兩個人中提拔一個做副局長(縣裡的副局長級別相當於我們玻管局的副科長),兩人中只能提拔一個:非你即我。於是兩人相約去打兔子,一個就將另一個當做兔子一槍打死了。想到這裡我突然有點害怕,若我和馮富強爭一個副科長,這個傢伙會不會把我當做兔子一槍打死?或者我將這個傢伙當做兔子一槍打死?
馮富強若約我去紅海湖的灌木叢中打兔子,我是絕對不能去的!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在男人與男人的爭鬥中,走到女人身邊才是安全的,因為女人從來不會舉槍將某隻兔子打死。我拔腿向陶小北走去。
陶小北已跑到西邊的沙灘上玩水。女人見水就忘情。陶小北乾脆脫下鞋子,挽起褲角向水裡走去。我則坐在沙灘上看她玩兒。我的目光那一刻變得溫柔極了,像一個父親慈祥地撫愛著自己的女兒。我的目光從陶小北的脊背掠過,望向藍天,望向飛翔的大雁。我倆去紅海湖時沒有看見白天鵝,白天鵝每年只有很短暫的一段時間在紅海湖棲息,然後便一飛沖天,不知去向。
如果拷問我的內心:愛誰恨誰?我會用心說:愛陶小北,恨袁長印。當然我也恨袁長鳴,但對袁長鳴的恨是淡淡的,對袁長印的恨則是深深的。
有恨就得去尋找愛,就像喝咖啡太苦需要加糖一樣。若袁長印和袁長鳴是很苦的咖啡,陶小北和李小南就是甜甜的糖。
這兩個妮子我喜歡哪一個?應該說兩個都喜歡。但若問我更喜歡哪一個,我當然會選擇陶小北。我對陶小北的愛是深深的,對李小南的愛是淡淡的。
陶小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