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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閻局長卻又搞突然襲擊,在誰也不知情的情況下突搞測評。
這次測評屬於後一種情況——閻局長突然將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捧到局裡幾個同志面前,這幾個同志眸子裡怎能不驚喜地一閃呢?
這次共測評五個同志,其中有我和陶小北、李小南。
我們幾個測評物件在測評之前均不知情。已在六樓會議室的沙發上坐下來,我還在問陶小北:“測評誰呢?”陶小北再問李小南,李小南再問下一個人。就像玩那種擊鼓傳花,我將花兒扔給陶小北,陶小北扔給李小南,李小南再扔給下一個人。鼓聲一停,傻眼了!我們三個懷裡竟各抱著一枝花兒!
測評前閻局長先講話。將我們五人挨個評價了一番。諸如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德才兼備之類。說到我們的缺點則輕描淡寫,有點像上中學時老師寫的操行評語,在一大堆好話後面綴一句缺點。如果這個同學是一個班幹部,就寫一句:“希今後大膽工作”;如果是一個學習好、身體差的學生,就寫一句:“希今後加強體育鍛煉”;如果這個同學在本學期與別人拌過兩句嘴,就寫一句:“希今後團結同學”。
機構改革若是一場盛大的婚宴,最後浮出水面的方案則是婚宴上款款遲來的那位盛妝的新娘,前面做了多少準備,都是為了最後一睹芳容的這一刻。閻水拍局長在講話中還透露,本次測評結束,即意味著這次機構改革即將結束,機改方案將很快出臺。閻局長說:“這是一次涉及面較廣的機構改革,不少同志的工作崗位將有所變動,凡是平級調整的這次均不測評。”閻局長說完這句話,我心裡怦怦跳了兩下,心想:那就意味著被測評的同志這次要被提拔了?
接下來閻局長宣佈這次測評的規則,他說:“我私下了解了一下,對這幾個同志大家均無異議,因此這次測評搞簡單一些。一會兒給大家每人發一張票,上面寫有這幾個同志的名字。如果不同意,就在名字後面打個‘×’,如果同意,就啥也不填,將‘白卷’交上來。”
“大家聽清楚沒有?我再重複一遍,不同意就打‘×’,同意就什麼也不填。”閻局長說到這裡喝了一口水,扭頭對趙有才說:“既然大家沒啥意見,現在開始發票。”
票發到每個人手裡後,有人下意識地擰開鋼筆套,慌忙又合上。為了表示自己沒有不同意見,趕快表白立場似的將雙手插在袖統裡,這才叫“袖手旁觀”——每個人袖著手扭頭左右看一看,誰也沒有動筆。幾分鐘後,趙有才主任站起來收票。結果我們五人均獲滿票。
一週後,局裡的機構改革方案亮相。這個方案可稱之為“趕鴨子方案”。局裡的同志都是“鴨子”,閻水拍局長則為“趕鴨人”——隨心所欲地將我們玻管局一群鴨子趕到這兒,趕到那兒。
第一隻鴨子是陶小北,陶小北出任局工會主席,受姬飛工會主席“節制”。局裡為啥有兩個工會主席?姬飛是“行業工會主席”,副縣級,由市委任免;陶小北是局工會主席,正科級,由局裡任免。
第二隻鴨子為業務二科主任科員羅一強,任局專職紀檢書記,隸屬局紀檢組長朱鋒領導。或者換一種說法,在紀檢組長朱鋒領導下負責全域性紀檢工作。
這個紀檢副書記的級別仍是正科級。一個組長領導一個書記,有點像一隻螞蟻拖著一間房子。有一次本市有一位作家到局裡來推銷書,給局裡每一位領導籤一個名。譬如“敬請閻水拍局長雅正”之類。可寫到朱鋒卻作難了,若寫作“敬請朱鋒組長雅正”,顯然不妥,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為是小學生打掃衛生時排的小組長。正當作家為難之際,趙有才主任及時點撥,他對作家說:“你就寫朱鋒書記。”作家於是急忙寫上:“敬請朱鋒書記雅正”。
不過若要去與閻水拍局長探討這個問題,閻局長會反問你:“中央文革小組的組長是什麼級別?——和周總理一個級別;市治理整頓領導小組組長是什麼級別?——正廳級!惠五洲書記任組長、鄭向洋市長才是個副組長!”然後閻局長會總結說:“組長沒大小,我當縣委書記時,有一段時間同時兼任過八個組長。”
下來一溜兒鴨子都上了架:下海走了的那位科長原為業務二科科長,他空出的“缺”,由二科副科長填補。四位主任科員中,除擔任專職紀檢副書記的羅一強外,其他三位亦各得其所,每人兼了一個副科長。業務一、二、三科各缺一位副科長:一科副科長馮富強調離,二科副科長升作科長,三科副科長下海,這三位副科長便由三位主任科員兼任。他們的積極性被空前地調動起來:一肩挑兩職,真正做到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