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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秘科長,他恐怕立馬就變成一隻“老虎”了,一口就將小牛之類吞肚裡去了。
這個政秘科長人選,我其實一直在小虎和老宋之間猶豫,就像當年馬方向局長為那個副主任科員在小虎和小胡之間猶豫一樣。小虎若做了政秘科長,就不能給我開車了,得另外選一個駕駛員。那就讓老宋做政秘科長吧。小虎怎麼辦?小虎我帶紫東縣去,就像閻局長當年帶陳奮遠到玻管局來上任一樣,我也帶小虎到紫東縣上任去,讓他做縣委辦公室主任,或者主持工作副主任兼車隊長。這樣做出“決定”後,我就抬眼看給我進來送會議通知的“政秘科長”老宋(此刻他已不是工會主席了)。老宋滿臉皺紋,有點像相聲演員楊少華,而他還不到五十歲,可看臉面他和葛優他爹葛存壯年齡差不多,可見那次不堪回首的下海經歷對他打擊有多大。而小南倒有點像宋祖英或者孫悅——臉上哪有一點褶子。當時老宋正欲轉身出門,被我像剛才喚小南那樣喚住了,我說:“老宋,你去收拾一下,一會兒和小南一塊兒隨我到紫東縣下鄉——搞調查研究,由你執筆起草調查報告。”
老宋聽我這麼說,大悅,眉毛驚喜地向上挑了挑。他在心裡尋思:這麼說我就要做政秘科長了?老闆下鄉,一般都是帶政秘科長去,幾時帶過工會主席?況且起草調查報告也是政秘科長的事,與工會主席八竿子都打不著。這樣想著,老宋腳心裡就彷彿裝置了彈簧,急忙小跑著去收拾東西了。
那天我們“師徒四人”坐著八缸三菱車,拼命在省長打頭的車隊後面刨著蹄子。和那次隨馬方向局長赴紫東的座次完全相同,只是我坐在了馬方向局長的位置上,老宋坐在了那時的“我”坐的副駕駛位置上,小南仍坐在她的位置上——她的位置總是不變——在後座的左側。那天楊少華——不,老宋也像當年的魚在河那樣,時不時把皺皺巴巴的一張臉向我掉回來,“接應”我說話。小南則坐在一側唇紅齒白地看著窗外的景色。我當時突然覺得小南像我的如夫人——我不知自己為什麼會有如此卑下的想法,將一個革命同志想作是自己的“二房”,這是很不應該的。
那天的剪彩儀式如期舉行,熱烈而隆重。儀式舉行當中,我在密密匝匝的人群中突然發現了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好像是袁長印!這個久違的傢伙也從袁家溝跑來看熱鬧?可這個“袁長印”頭上卻扣著一頂大蓋帽,彷彿在省長剪綵的外圍維持秩序。袁長印頭上怎麼會戴著個大蓋帽?我像早晨在辦公室看到李小南突然上翹的乳房一般好奇。到底是不是袁長印?待我再次張望過去準備看個究竟時,那傢伙卻已轉過身去將後背向著我。只見他摘下大蓋帽,頭上冒著熱氣,像揮舞著一根警棍一樣向人群揮舞著拿在手中的大蓋帽。因相隔有點遠,加之不停地有人來回走動,我很難看清那個揮舞著大蓋帽的傢伙後背上是否寫著一個“袁”字——可能是與袁長印有點相像的一個人!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由於缺乏營養,人們普遍顯得很瘦,臉像刮鬍子刀片一樣稜角分明,很容易分辨出誰是張三誰是李四。現在人們生活好了,前幾年人們還吃甲魚,進入新世紀後,人們連甲魚也不吃了,動不動就吃魚翅撈飯,所以臉都變得像馬季一樣胖胖的。人一胖,這個和那個看著就差不多,極易將張三看作李四,而將李四視作王五。前些時候,我一個多年未見的中學同學到玻管局辦公室找我,我握著這個張三的手愣喊李四的名字,喊得對方直髮愣。轉天,李四又到辦公室找我,我又握著李四的手直喊王五。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現在這個世界紛繁而多姿,一會兒是李小南,一會兒是柳如葉,愣是搞得人眼花繚亂的。所以我今天看著一個與袁長印長得相像的人,就將他視作袁長印了,搞笑!不過那個傢伙即使在轉過身去揮舞大蓋帽時,後腦勺也顯得愚蠢透頂——這一點倒真有點像袁某,我心中又有點疑惑。
剪彩儀式結束後,因省長有急事急著趕回省裡去,決定中午只吃便飯。好在雷民政提前準備了兩套餐飲方案。並且像梅秘書長在市委紅標頭檔案裡安排車隊排列次序一樣,將兩套方案的選單全部提前列印好了。第一套方案共安排十八道菜,既有甲魚,也有魚翅撈飯。上哪種酒沒有確定,在酒水一欄標明備用兩種酒,一種是五糧液,一種是茅臺,最後上哪種酒根據領導口味臨時定。接待辦主任將這個列印好的選單送雷民政審閱時,雷民政又在酒水一欄裡填了一句話:同時預備紫東產的紫東大麴,若省長臨時提出要“地方特色”,立即以紫東大麴取代茅五——雷民政這裡所說的“茅五”是指茅臺五糧液。可現在“茅五”和紫東大麴都派不上用場了,因省長要吃便飯。於是餐廳裡十幾名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