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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精神寄託了。過去社會“一元”時期,我們中國人共同的寄託是“毛主席”。現在毛主席從神壇上走下來了,人們便像在戰亂中分頭尋找失散的親人一般去尋找寄託。有的人就找到了足球,有的人則找到了基督。我們紫雪這些年做禮拜的人突然多了起來,且多是那些面帶菜色與愁容的中老年下層婦女。還有的人甚至找到了法輪功——當然去練法輪功是不正確的,有點像歐陽鋒那樣走火入魔了。
我從206經過時,果然從半開的門縫裡看見老宋正伸長脖子目不轉睛地往電視上瞅。經過208,小南的門緊閉著,我抬手旋了一把門把手,門已鎖上了,隱約聽到她正在衛生間放洗澡水,一邊放水一邊還在哼著一支輕快的歌兒。我抬腕看看錶,已十點十分了,恐怕市裡的書記會已議到我的使用問題了。省裡八點召開書記會,估計十點就結束了,若鄭向洋市長做了省委秘書長,他在市裡的書記會上說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若鄭向洋市長做了民政廳副廳長,那他在會上保準會像餘宏進那樣緊抿著悲憤的嘴巴。所以十點十分時一定還沒有“議”到我的安排問題——因為大家都忙著像當年陳奮遠在閻水拍召開會議時那樣上廁所呢!傅四海去上廁所,將手機在耳朵上捂一會兒,就獲知鄭向洋到底是做了秘書長還是民政廳副廳長,在市裡的會議上以何種態度“對付”鄭向洋心裡就有數了。鄭向洋蹲在廁所將手機在耳上捂一會兒,要麼是一臉喜色進來了,要麼是一臉痛苦進來了(有時甚至會在瞬間臉色慘白)。劉副書記亦如是——或喜悅或痛苦。若鄭市長做了秘書長,魚在河擔任縣委書記是鐵定的,鄭向洋才不會為一個魚在河與傅劉再扳手腕呢——人家一個市委書記一個市長共同確定使用一個幹部,你省委秘書長怎麼能去幹涉呢,這不是狗逮耗子多管閒事嗎——魚在河若是那隻耗子,你鄭向洋不成那隻“狗”啦——鄭向洋才不願做那隻狗呢——雖然在鄭向洋眼裡,魚在河最多隻是一隻耗子——而此時鄭向洋早變作一隻碩大的貓!人逢喜事不僅精神爽,氣量也會變大。鄭向洋會在會上大度地同意對魚在河的任命,但雷民政跟著就得去僅次於紫東縣的紫北縣做縣委書記。傅劉二人當然會同意的——人家省委秘書長開了尊口,傻瓜才會駁他這個面子呢!打人切記不能打臉,年輕媽媽威懾淘氣的小孩子總是說:再淘氣打你屁股。沒有哪個年輕的媽媽會說:再淘氣打你臉——所以人從小就懂得臉是不能隨便打的——而雷民政即為鄭向洋的臉——正像魚在河是傅四海的臉一樣——當然,在特殊情況下,臉有時候也會變成屁股,但那也得耐著性子等到這種變化過程完成後再舉手——因為到那時就不是打臉而是在打屁股了。
若鄭向洋做了民政廳副廳長,我做紫東縣委書記當然也是鐵定的,因為鄭向洋從廁所回來就鐵青著臉再不說話。而雷民政則會在這次會上同時被任命為市民政局副局長。為什麼不在下次會上再任命雷民政?純屬婦人之見!為什麼在下次會上任命?剛說過那番打臉打屁股的道理就忘記了?現在已不是打臉而是在打屁股了——哪個年輕媽媽打犯有過失的小孩子,會今天在屁股上打一下,明天記起昨日之錯再去將當日毫無過錯的小孩子補打一下?而恰恰相反,往往是犯錯的當時在小孩子屁股上連著打兩下——並且最後那一下用的勁兒比第一下大一些——忙不迭地任命雷民政為市民政局副局長,就是最後打的那一下,手腕兒當然得更發力,這樣甩出去勁兒才會更大一些。什麼?打狗還得看主人?那是要看主人得勢不得勢,這句話只在主人得勢的前提下才成立。
總之今晚的書記會對雷民政來說,是吉凶未卜,並且凶多吉少。難怪這傢伙一到十點就像婦女來例假一般顯得煩躁不安。而對我魚在河來說,卻是旱澇保收,穩操勝券。我不禁有點自得,疾步推開210的房門,按照雷民政臨行前(彷彿這傢伙已經患心肌梗塞死掉了)的叮囑,從容地脫下衣服,也像李小南那樣哼著歌兒進衛生間衝熱水澡。
古人總結的每一句在今天看來十分平常的話都是有其深刻道理的,比如得意忘形。我那天洗澡時很得意,洗完澡後便有點忘形。換一個角度講,也怪我對工作太負責任了,洗澡的時候,我突然想起這次在紫雪留下來是要搞調查研究的——偏偏我在洗澡間裡隱約聽到小南還在隔壁哼著歌兒,這讓我有點心煩意亂。李小南簡直如那種專門誘惑男人的女巫一般!問題是這天從早晨開始我就產生了“調查”小南胸前的兩個“蘋果”為什麼會突然上翹的想法——這基本相當於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太突然返老還童,莫非下面真有“千斤頂”?調查清楚後我怎麼也得去“研究”一番——說不準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