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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目光逼視著曹某。
曹某說,銷售由他負責。沒有金剛鑽,怎敢攬這個瓷器活!曹某所說的“金剛鑽”是指市教育局夏局長。曹某小聲對宋某和韓某說:“夏局長是我爸的得意門生呢,當時是班長,語文學得好,我爸常讓他在課堂上站起來背誦柳宗元的《捕蛇者說》和荀況的《勸學篇》呢!我爸已給他打過電話,他已初步答應幫這個忙。”曹某停了一下又說:“當然單靠這層關係還不行,還得拿出硬貨!不過有這層關係,我有把握搞定老夏!萬一不行給他十萬元回扣。”曹某說到這裡,徵求宋某和韓某的意見,再給夏局長增加兩萬元回扣他們同意不同意?
“那咱們就賺不到八十萬了,只能賺七十八萬!”韓某有點不大情願。
“你這個人,咱要算大賬!怎能摳小錢?”宋某責備地瞅了韓某一眼,轉而代韓某和他向曹某表態:“給夏局長的回扣由八萬元增至十萬元我們同意,但再不能增加了,十萬元封頂。”
第一個問題解決了,宋某又伸出第二個指頭,和曹某討論第二個問題。他說:“事後方知君子,事後也方知小人!所以咱們來個先小人後君子,貨全部運回紫雪,放到由我們(他指指韓某)指定的庫房裡,我們才願意出資。”宋某還向曹某提出,一萬元運費最好由曹某先墊付。宋某當時的“小九九”是:這是一筆保賺的生意,保賺還要保險,若現在將資金交給韓某,到時貨回不來怎麼辦?貨回來,驗過,用一把大鐵鎖鎖在庫房裡,鑰匙揣在自己身上,再付錢。基本等於先將媳婦領進洞房,生了兒子,再去登記辦手續,哪兒找這樣的美事!
韓某也同意宋某的意見,不願意先拿錢。曹某有點不高興,說:“我要有錢,找你們幹啥?我一個人去做這筆生意,轉眼就差不多成了百萬富翁!”曹某說他去銀行貸過款,貸不出來,沒辦法才拉他們合夥。曹某最後生氣地說:“你們都是些人精,一點風險都不願承擔!”曹某說著真有點生氣了,起身欲走,屁股都離開了座椅。宋某當時有點緊張,怕煮熟的鴨子飛掉。韓某此時眼疾手快,一把扯住曹某說:“你小子幹啥?咱哥們兒湊一塊兒是做生意來了還是賭氣來了?”曹某隻得嘆了口氣,重新坐回來說:“你們這些人,只想日逼,不想管生孩子!”曹某憤憤不平地說了這樣一句粗話,又嘆了口氣說:“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只怪我自己拿不出錢,只能是大閨女進了妓院——橫豎由你們擺佈!”曹某這樣說著,真像一個被送進妓院的大閨女一樣,坐在那兒悲傷地低了一會兒頭,像在追悼會上默哀一樣。
曹某“默哀”的這陣兒,宋某心裡如有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生怕曹某再使性子走掉,所幸曹某並沒有再使性子走掉。
大約有一支菸工夫,他“默哀”畢,抬起頭無奈地說:“這樣吧,我先讓親戚出面將貨賒回來,貨到驗過後你們立馬付錢!一天也不能拖!一萬元運費三人各承擔三分之一,去北京提貨前付給我!我現在只有不多一點錢,哪能墊得起一萬元運費?去了還要吃還要住,你們總得講點人道主義,不能讓我去北京後睡在天安門廣場上的毛主席紀念堂旁邊吧!”
宋某見將曹某逼成這樣,於心不忍,連忙掏出三千五百元。韓某自然也不忍心將曹某逼得睡到毛主席紀念堂旁邊去,亦拿出三千五百元。兩人當場將七千元錢交給曹某。
三人就這樣湊起三十五萬元:韓某出十二萬元,宋某出十八萬元,曹某出五萬元。將來利潤按投資比例分成。曹某說:“老子要有錢,老子找你們幹啥?給你們尋了這麼筆好生意,結果是你們吃肉,老子喝湯!”宋某見曹某這話裡又有反悔之意,急忙向韓某使了個眼色,兩人當即攛掇著曹某寫了協議,並都按了手印。
宋某和韓某將“向未來公司”所賺五萬元利潤投了進去。韓某還得籌資九萬五千元,宋某籌十五萬五千元。
宋某當時家裡全部存款只有四萬五千元,向岳父借了兩萬元,還差九萬元。宋某再拿不出錢來,便去找康鳳蓮。宋某和康鳳蓮是中學同學,康鳳蓮還是宋某“同桌的你”。他將這筆生意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拉康鳳蓮入股。宋某已將屬於自己的利潤算清楚,收回成本,可淨賺四十二萬元。他和康鳳蓮各投資一半,本應各獲利潤二十一萬多元。但他在那批貨總價值二百六十萬元上打了點埋伏,說成二百萬元。這樣,他和康鳳蓮的純利潤就變作了三十一萬元。宋某當時誠懇地對康鳳蓮講:“三十一萬元利潤,咱倆一人一半,我一分錢也不多拿,每人十五萬五千元!”其實宋某多拿的豈止是“一分錢”,他“昧”了康鳳蓮五萬五千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