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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感和作為一個媒體人的良知。 當我回顧這半年來與孟非的交往,帶出這段最初的回憶,才發現光頭只不過是個引子,讓我對其人有興趣,而敢說真話則讓我肅然起敬。 王剛告訴我孟非是節目主持人的那一刻,雖然我那時對節目本身還很陌生並充滿不確定,卻立即讓我幻想出螢幕上兩個光頭交相輝映的戲劇場景,這讓我興奮不已。但鑑於過去與其他電視節目主持人曾有過不太愉快的合作經歷,故此我對這種未知也滿懷警戒。像我這樣內心狂妄自大的人,對自視甚高的主持人本就不爽,萬一孟非也是這樣的鳥人,就不是什麼快樂的問題了,取而代之,將淪落為兩個光頭火星撞地球,最後不歡而散。 在江蘇廣電大樓十三層的會議室裡,我們第一次見面,當我聽到所有的編導稱呼其為“孟爺爺”,方知他的親民如此深入人心。當我看到錄製前,他用隨時自嘲的方式與觀眾互動,致使現場所有的觀眾目不轉睛,我就明白為何從老嫗到莘莘學子們每每在他出場時都會眼含淚花地集體高頌“非哥來了”,那種淚花,不是粉絲們看到偶像時盲目崇拜的淚花,更多的是看見心目中的英雄和看到希望的淚花。這種淚花,我只在影視片中,當人們看到包青天和焦裕祿時看到過;但這種淚花,卻用人們看見邁克爾? 傑克遜的狂熱方式表現,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見到。 在進《非誠勿擾》前,我對綜藝類的節目有說不出的抗拒和反感。長期以來,我頑固地持有一種自視清高的想法,就是隻有沒文化且享受膚淺的人,方才熱衷於這些沒深度不用動腦又無病呻吟的節目。更重要的是,主持人在我過去的簡單印象中多分為兩派: 假裝正經派和搔首弄姿派。前者擅長凜然正氣和詩歌朗誦,隨時唱誦天下太平,不講官話套話空話就無法開口,並且時常將自己拔高於道德的巔峰藐視眾生;後者擅長鸚鵡學舌和扭捏作態,以模仿港臺腔的“哇噻”“好厲害喔”“真是非常非常的……”等句型為必修功課。這種先入為主的印象,讓我選擇遠離螢幕和娛樂。 在這樣水深火熱的關頭,孟非這廝拯救了我。我很快在前期的配合中發現,他其實將《孟非讀報》的精神和風骨原封不動地轉移到《非誠勿擾》中,用最百姓的話說最樸實的道理,當然這也可以說明孟非不是“性格演員”,不會很多套路,只是“本色演員”,只擅長自己這一套主持風格。但好在,他的這套風格,與我們在性格色彩教學中,必須永遠以“真實”為第一要義完全相符。 節目播放到第9 期的一天,我突然收到他一條簡訊:“剛剛在看我們的節目,這是我第一次看,還挺好看的。”原來,搞了半天,他自己也從來不看娛樂節目,想來,恐怕是他自己也沒底,也不敢看自己在鏡頭前的反應,想當初礙於領導的信任接了這活兒,但也生怕壞了自己過去十年的威名,和我初期接受這節目邀請的忐忑如出一轍。第10 期節目錄完的那晚,在南京大排擋慶功,我喝高了,趁著酒勁說:“我們可以創造一個歷史和偉大出來。”我們相視而笑。 早期曾聽聞有人覺得孟非的表現還放不開,不夠娛樂,尚可打破更大尺度。我理解建議者的心情,但我難以想象如果孟非變成另外的風格,這個節目會變成什麼樣?答案是,那將不是《非誠勿擾》,那也不是孟非。好在,我知道孟非不會改變,這並非迂腐或頑固,因為這觸及孟非的本質。本質上,他獨立不媚俗。這種獨立不僅表現在獨立的思想,更重要的是獨立的人格;而不媚俗,則在於對一切假大空的藐視和對事物真相的尊重。長期的新聞訓練,讓他善於發掘社會陰暗;長期有規律的大量閱讀,讓他具備紀曉嵐的才學;不過更重要的是,他擅長諷刺調侃,這是他主持風格的核心元素。而我,常年從事人性陰暗的刨根挖底,鄙視一切虛偽,喜歡隨時揭開矯揉造作的面紗,幫助人們理解自己與他人。我很欣慰我們同樣喜歡揭露真相,正是因為我們揭露的手法大相徑庭,才使得這種配合在節目中彼此依存。 我翻來覆去地想過,孟非作為一個優秀主持,在硬體上強大在哪?如果一定要排序,我認為是他講故事的能力和肚內有豐厚的貨。他只要一張口,就是《笑林廣記》。他能把市井段子隨時揉進古詩詞,有色而不淫、寓大雅於大俗之功,任何一件平淡無奇的事情在他口中都活靈活現,讓女編導們笑得花枝亂顫涕泗橫流,笑得會議時間無限延期,害得我多次火車誤點。至於肚內的存貨,他能從“某位男嘉賓喜歡女人的小手”迅速開聊至“費雯麗的手為何是大手”;從某人說“我喜歡羅素”立即聯想到《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中的臺詞;從一個自喻為獅子的男生對另外一個強悍無比的女生說“只要有愛,你一定會聽我的”,馬上轉到Discovery 中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