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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上來。
‘你表現得很堅強啊。‘ferrari用試探的口氣問:‘你的感覺怎麼樣?‘我的感覺?打從寒寒離開陽泉的那一刻,我對她的感情就含混了起來,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在想念她,還是在思念五月。猶豫了一會,我回答道:‘我和她已經無可補救了,但這時我的心理卻並不十分難受,只是感覺又失去了一個好朋友。‘‘好朋友?難道你對她的感情僅限於此嗎?‘‘我也不十分清楚,也許是吧。‘Ferrari察覺到談論這些使我心情低落,於是靈巧地轉換了話題,我們聊起了別的事情。我才知道她小時候也過慣了苦日子的,那時趙船山只是陽泉貧民區的一個頭腦比較靈活的半老混混而已。她母親死得很早,她的記憶裡一直沒有母親這種角色人物,直到5年前趙船山找了現在的這個才比她大兩歲的趙夫人。那時ferrari都已經22歲,大學即將畢業了,所以她對這個後媽也實在培養不出什麼母親的感覺來。而我呢,似乎因為雙親健全,反而不太感受得到這些東西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我們又聊到彼此的學生生活,見聞經歷等。Ferrari是在英國唸了資訊科學的碩士才回來的,因為她的特殊身份,擔任駐陽泉的特派專員就再方便不過。她邊工作邊函授了博士學位,現在已經取得了證書。不過,她倒很爽快地承認——那是為了政治需要、事業需要,真正學東西還是要在學校學或者實際重要工作中練的。我又向她打聽有沒人追過她云云,ferrari先支唔了一陣,突然驚叫起來:‘不得了,都一點鐘了!明天我還要去北京開會,完蛋了。不跟你說了,拜拜!‘哦,原來男女之間的非色情電話都可以打這麼久啊,中國電信的最愛的大客戶其實是這樣的千千萬萬色情男女吧……
跟ferrari聊天很有意思:她頭腦聰慧,善於從隻言片語間察覺對方的意圖和感情波動。如果對方是她的朋友,她總能根據實際情況,採取適當提建議,或者根本是靜靜傾聽的方式使交談過程很融洽。我和她這麼談過兩次,每次都使心情好轉了很多。她有這個本事,就是不幹GDI了,去當個心理醫生也是很不錯的。
第二天,ferrari果然沒來上班。她留了話,叫有案子在手的自己繼續搞,沒案子的就把堆著的材料整理出來,等她回來審批。這句話可讓我們閒不下來,有案子的往外一跑,又沒老闆監管,爽得無以復加,而我就得慢慢地寫這個把月來堆積的文字材料。這工作比抓人或監聽都要勞神費力得多,偏偏為了正規化建設,還一樣不能省略。寫了一整天,頭昏眼花地回家,才有空上上網。
好幾天沒上網,垃圾郵件很多,我大肆揮刀刪除時,差點把郭光的一封來信刪掉。他現在還在日本,原來寒寒的特殊任務就是他揭發的。所以他向我解釋了一下,說明並非惡意。信末,說是日本的妹妹給他泡得差不多了,也有點膩歪,想到陽泉來換換口味,希望我能接待。哈哈,兄弟來訪,這麼好的事,怎能不歡迎?我立即回信叫他儘快過來,好和我一起過生日。
這天很累,我草草上了一會網,就去洗澡準備睡覺。剛剛洗到一半,電話突然又響起來。我連忙衣服也來不及穿,運起野雞氣功,渾身霧氣騰騰的就跑出來接。居然又是ferrari打來的,她那邊很鬧,說話幾乎聽不清楚。才聽了兩句,我就明白她正在酒廊裡喝酒,是用手機打來的。兩個月前,GDI通訊委員會終於決定搞民用無線通訊。但是初期成本高昂,從地面基地站、手持終端機到電話費無一不貴得離譜,只有正縣以上領導實職的可以公費配用。我看著眼饞已久,只是我的兩年工資才能買得起一部手機,也就不做他想。Ferrari說到北京報道後,紀委給她配了手機,把號碼告訴了我,叫我23點給她打電話提醒她回賓館,免得喝晚了。
原來是說這個事,我匆忙記下了號碼。窗戶沒關,夜風穿堂而入刮在全身是水的我身上。雖然運著野雞氣功,也頂不住寒冷,連打兩個噴嚏。Ferrari帶著醉意說:‘好端端的打什麼噴嚏啊,我在想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呢。‘我連連打哈哈,說:‘你一定不希望見到的。‘掛了電話,我跳著跑回浴室把澡洗完。因為怕一睡睡著了不記得給ferrari打電話,我乾脆坐到床上,拿起五月送的筆記本來玩遊戲。回人間以來,我始終沒有找到時間可以深入研究這個東西,寫資料轉換程式什麼的也都沒動手,只是有時拿出來打打小遊戲,最近幾個月都沒用過了。忽然間,我察覺到螢幕右上方出現了無線網路聯通的標誌——無忌軍的無線網路難道聯到人間來了?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