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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可能會被放在一邊。你知道,我也會把它放在一邊,不直截了當地說出來。他會想辦法暗示我離開他是不可能的事。他也許不會說‘瞧,表子,你老實待在這兒,否則我毀你的容’。他也許不會這麼說,但我會聽出他的這個意思。”
“你今天聽出這個意思了嗎?”
“沒有。關鍵就在這兒,我沒聽出來。”
她的手抓緊了我放在扶手上的胳膊。“哦,趁我沒忘,”她按著我的胳膊從沙發上站起來,穿過房間去翻錢包,然後回到沙發這兒來,遞給我五張百元大鈔,估計是我三天前還給她的那些。 她說:“好像應該有點獎勵才對。”
“你給我的報酬已經很豐厚了。”
“但你幹得太出色了。”
她一支胳膊搭在沙發背上,整個人向我靠過來。我看著她金色的髮辮盤在頭上,不禁想起我認識的一個女人——一個在裡貝卡區有一個閣樓的雕刻家,她雕刻過一個蛇髮女妖梅杜莎的頭像。同簡?基恩的那座雕像一樣,金也有同樣寬闊的前額,高聳的顴骨。 不過表情不同。簡的梅杜莎看上去極度失望,金的表情卻很難捉摸。 我問:“那是隱形眼鏡嗎?”
“什麼?哦,我的眼睛。是天生的。有些怪,是吧?”
“不同尋常。”
此時,我能看懂她的表情了。我看見了期待。 “很美的眼睛。”
她寬寬的嘴唇泛出柔和的笑意。我略微向她靠近,她便馬上投入我的懷抱,新鮮,溫暖,熱切。我親吻她的嘴唇、喉嚨和閉起的雙眼。 她的臥室寬敞,灑滿陽光,地板鋪了厚厚的地毯,特大號的床還沒整理,那隻黑貓在一個罩著印花棉布的梳妝椅上打盹。金拉上窗簾,羞澀地瞥了我一眼,然後開始脫衣服。 我們的交合有些奇異。她曲線玲瓏,帶有夢幻色彩,且表現得激|情洋溢。我對自己強烈的慾望感到詫異,但那完全是自然肉慾。我的心智似乎極為古怪地脫離我們的身體,一直在遠處遙望我們的舉動。 最後的一刻舒展、放鬆,最可貴的是它帶來了短暫的快感。我從她身上移開,感覺像是躺在佈滿黃沙和枯木叢的荒漠中心。一陣令人驚奇的悲哀襲來,喉嚨深處隱隱作痛,我差點流下淚來。 很快,這種感覺消失了。我不知道它從何而來,又歸於何處。 “嗯,”她微笑著,翻身過來,看著我的臉,一隻手放在我的胳膊上。“感覺真好,馬修。”
她說。 我穿上衣服,拒絕了她讓我再喝一杯咖啡的提議。她在門邊握著我的手,再次向我道謝,然後說找到新住處後會告訴我地址和電話。我對她說歡迎她給我打電話,任何時間、任何理由都可以。我們沒有接吻。 在電梯裡,我想起她說過的話:“好像應該有點獎勵才對。”
嗯,獎勵這個詞很貼切。 我一路走回旅館。途中停下兩次。一次是買咖啡和三明治,一次是到麥迪遜大道的教堂,本想往募捐箱裡投五十美元,但後來意識到不行。金給我的是百元整鈔,我沒有足夠的小額鈔票。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捐獻十分之一的收入,以及何時養成的這個習慣。那是我離開安妮塔和孩子們搬到曼哈頓後開始做的事情之一。我不知道教堂如何使用這些錢,我敢肯定,他們並不比我更需要錢,而且,以後我會盡可能改掉這個習慣。但每當我賺到一些錢,我都會感到一種無法承受的不安,直到把收入的十分之一交給這個或那個教堂為止。我想這是迷信。也許我認為,一旦開始這樣做就必須堅持下去,否則就會有災禍降臨。 上帝知道這毫無道理可言。不管我把所有的錢都交給教堂,還是一分不交,災難依然會降臨,並且會不斷地降臨。 這次的捐獻只能延期了。不管怎樣,我還是坐了一會兒,感謝這座空曠的教堂給我帶來的寧靜感。我任由自己的思緒隨處遊蕩。幾分鐘後,一個老人在過道另一邊獨自坐下。他合上雙眼,看上去十分專注。 我暗忖他是否在祈禱。我想知道祈禱是怎麼回事,人們從祈禱中得到了什麼。有時,在某個教堂裡,我會突然很想祈禱,但我不知道如何祈禱。 如果有蠟燭可點,我就會點燃一根蠟燭,但這是聖公會教堂,沒有蠟燭。 那天晚上我到聖保羅教堂參加聚會,但總是無法專心聽講。我的思緒總是遊離。在討論時,午間聚會時發過言的那個男孩講述了他如何堅持戒酒九十天的,他再次得到了一輪掌聲。演講人說:“知道九十天後你會得到什麼嗎?你的第九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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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八百萬種死法(19)
我說:“我叫馬修。我無話可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