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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寵妃》
文/北途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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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戲的時候一場意外,威亞斷了。
沈蕎從兩百多米的懸崖墜落,再醒過來是在屍體堆裡。
夏日,腐臭味混著蒼蠅的嗡叫聲鋪天蓋地砸過來,她一邊嘔著,一邊試圖往外爬,腐爛的腥肉裹著她,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在地獄。沉重的屍體像是巨石壓著她,她怎麼都掙脫不出來。
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活著還是死了。
有人靠近了,她驟然一驚懼,髒兮兮的一雙手伸過來,手連著瘦骨嶙峋的身子,那人嘴唇哆嗦著不住叫她,“小蕎,小蕎,小蕎別怕,哥哥來了……”
沈蕎驀然僵硬地抬起頭,那聲音是那麼的熟悉,穿透時間和空間兜頭朝她砸過來,以至於她甚至不敢眨眼,害怕只是一場夢。
她眼眶倏忽就熱了,“哥……”
她想起從威亞上掉下來的前一刻鐘,她剛剛收到醫院的通知:“沈淮先生是十四點三十七分去世的,很突然,但沒有痛苦。抱歉,您節哀。”
她似乎應該立馬回去醫院,她不明白事情為什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明明她前一秒還在滿心期盼著下了班領工資,給她哥帶好吃的回去。
只是普通的的肺炎,怎麼就沒了呢?
導演在催了,她本能地去聽從指令,這場戲拍攝的是炮灰女配跳崖的場面,她綁著威亞,威亞師傅還沒來得及過來給她除錯好裝置,她就恍惚間一躍跳了下去,裝置脫落。
在很短暫的幾秒鐘裡,她唯一的念頭的是,連她哥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但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她沒有父母,哥哥帶大的,半輩子最大的心願是自己能報答哥哥,但好像事與願違,如今哥哥走了,她死了倒也是解脫。
早知道她就聽哥哥的話,好好去讀書了,雖然可能賺錢晚一點,但哥哥會高興的,他就不用每次看到她在片場跑龍套被導演罵孫子一樣罵她的時候,都會心疼和自責了。
他總覺得是他沒有照顧好她,以至於他拼了命工作也要給她置房買車,他說,至少要讓他的小蕎有退路。
可惜他為了供養她沒能上學,以至於工作很辛苦也攢不下什麼錢。
他三十歲了,都還沒談戀愛,因為他覺得還沒安置好妹妹,所以沒辦法給其他女孩子幸福。
她的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沈蕎有些貪戀地看著“少年”哥哥,她在腐爛的屍體裡,用汙濁的手去觸碰他,即使身在“煉獄”,她仍覺得這一刻是上天的恩賜。
或許這就是死去的世界?
她和哥哥重逢了。
那一瞬間,她覺得臨死之前,自己其實還是遺憾的,所以這一刻才會覺得無比滿足。
混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聽起來聲勢浩大,哥哥渾身發抖地想把她從屍體堆裡挖出來,可是來不及了。
那些人已經發現了他。
“這兒還有活人。”一個士兵高聲喊叫。
沈蕎腦袋僵硬地扭過去一點,混沌的大腦似乎有了幾縷清明,這場景絕不是死了,但好像也不是她熟悉的世界。
她在屍體縫隙裡看到穿著盔甲計程車兵騎著高頭大馬抄過來。
沈淮無望地扭頭看了一眼,是陳水渡一戰退下來的大臨士兵,為了擴充兵力,沿途強制徵兵,下到十幾歲的小孩,上到六旬老翁,全不放過。
像他這種正當年紀至今沒被征服兵役,全靠躲藏,非是沒有血性,只是怕他走了妹妹無人照顧。
沈淮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也早就希望投靠軍隊,這年頭,拿起武器保家衛國,方是男兒所為。
只是他實在放不下小蕎……
臨被帶走前,哥哥只來得及把懷裡的找到的一塊發黑發硬的饅頭掏出來揣進她懷裡,滿眼憂慮地看著她,“小蕎,趴著別動,找機會……活下去。”
東躲西藏,至於到了避無可避的地步,只是他還沒有做好準備,沒有安置好小蕎。
沈蕎壓抑地喊著:“哥!”
而後徒勞地抓住他一片衣角,急切道:“哥哥你放心,我會好好活下去的。”
她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但這句話似乎是脫口而出。
沒來得及說第二句話,哥哥一把把她按進了屍體堆裡。
腦海裡不屬於她的記憶開始歸攏,那個瘦弱少年是她哥哥,也叫沈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