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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寵妃》最快更新 [aishu55.cc]
太醫包紮好,又開了方子,王生讓人去熬製湯藥了,內侍們進來,往香爐裡點了安神香,沈蕎發覺,司馬珩近身伺候的,都是小太監和老嬤,沒有年輕侍女。
沈蕎精神高度緊張後整個人特別疲憊,她強撐著精神,伺候司馬珩躺下了。
進來行宮先學了幾日規矩和禮節,如今倒也順手,不過伺候人著實不容易。
拍戲伺候人,和真的伺候人,是不一樣的。
沈蕎小聲請示,“殿下,奴婢……”司馬珩沒有貼身侍女,夜裡守夜的小內侍,都候在外頭,沈蕎不確定自己要不要出去。
司馬珩半闔的眼睛睜開,目光直射過去,盯了她片刻,這女子約摸才豆蔻之年,瘦弱,透著股不大健康的顏色,眼神竭力真誠,可偶爾的閃動暴露了並不單純的心思,伺候人也不大利索,乏善可陳。
勝在安靜機敏。
他沉默思忖片段,偏了下頭,示意,“衣服脫了,上來。”
沈蕎瞧著躺在床榻外側的司馬珩,只想起一個詞:與狼共枕。
她其實不大想和他一起睡,太恐怖了,會做噩夢的。但這個時候的司馬珩性子其實還算平和,他被廢除太子之後,性子就越發暴戾了。沈蕎都不敢想,他以後會變成什麼樣。
她自然沒有拒絕的可能,甚至連問一句為什麼都不太可能,每每這時候,她都會深切體會到,自己在一個什麼世界。
沈蕎不敢遲疑,內心裡知道這時的司馬珩並非是看上了沈蕎,很有可能是拿她掩人耳目。
……甚至是掩蓋他不能人道的事實。
沈蕎沉默脫了外衣,手腳並用爬了上去,蜷縮在角落,被子都不敢摸。
幸好天還不冷。
夜裡司馬珩發了燒,太醫早有預料,叮囑過只消給他擦汗即可,沈蕎拿著絹帕給他擦了幾次汗,好幾次司馬珩睜開眼,沈蕎都渾身一顫,像被猛獸盯住一般駭人。不過他今晚上脾氣還好,沒發什麼瘋。
沈蕎雖害怕,但大約手裡有劇本,倒沒有太過驚恐。
只是仍舊睡睡醒醒睡不安穩,天亮的時候,她彷彿劫後餘生一般,緩緩吐了一口氣。
原來這就是命懸在刀尖上……
從前演戲那些演出來誠惶誠恐,如今才覺得是多浮於表面。
司馬珩燒退了,他似乎做了噩夢,驚醒的時候,眉目冷戾,霍然折起了身,沈蕎被嚇得一個哆嗦,司馬珩大約早已忘記床上還有人,察覺到動靜,反身掐住了沈蕎的脖子,同時枕在他枕頭下的短劍霍然出鞘。
冰冷的鐵刃不知何時已經抵在了沈蕎脖頸,雞皮疙瘩頓顯,她連口水都不敢吞嚥。
司馬珩的目光有殺氣,沈蕎差點兒覺得自己要死了。
毫不誇張地說她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她一動不敢動,只目光驚恐地看著他,無聲呢喃了句,“殿下……?”
因為驚恐,聲音都發不出來,只徒勞地蠕動了一下嘴唇。
司馬珩恢復了神智,鬆開了她,眼神裡戾氣漸退。
沈蕎後背都是汗,還有劫後餘生的喘息。
王生聽到動靜,在外殿請示:“殿下,太醫侯著了,要替您看看傷。您先洗漱,還是先讓太醫瞧瞧?”
司馬珩扶了下額頭,沉聲道:“進來。”
沈蕎沒來得及下床穿衣服,門吱呀一聲開了,她僅僅著了一件中衣,不敢起身,司馬珩折起身後未再躺下,這會兒倚靠在床頭。
屋裡昏昏沉沉的,天色尚早,門窗緊閉,加之今日天色似乎本就陰沉,透著股說不出來的壓抑沉悶。
王生貓著腰走了進來,太醫緊隨其後,都低著頭。王生過來把散開的帷幔挽上去,餘光裡朝著床那邊瞥了一眼,表情有些意外。
沈蕎看到了王生的神色,大約猜到他在想什麼。
大臨沿用前朝的禮法,宮廷裡規矩多,男尊女卑的社會,丈夫入睡,妻子是要睡在外側的,宮裡尤甚,沒名分的侍妾更是不可以在主子床上留宿的。
而沈蕎留了夜,還睡了裡頭……
司馬珩終於再次意識到沈蕎的存在,他蹙了下眉,卻沒說什麼。倒像是一種無聲縱容。
太醫頭垂得很低,絲毫不敢抬頭看,他替司馬珩把了脈,換了藥,言說:“殿下底子好,再服兩副藥,便無礙了。”
“嗯。”司馬珩心不在焉,他做了噩夢,這時仍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