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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個,”喝了些酒,金耀膽子大起來,說話就不講究了,“真個就算他媽的了,一滿不辦事,這號同學還有啥味氣?”
張柏林就笑。
金耀回到家時,金超正在和幾個後生一道砌院牆,手上身上都是泥巴。金耀站到金超身邊,不管不顧,直橛橛地說:“……答應人家的事,再咋也得辦……哥你真要好好想想辦法。”
金超在金耀臨走之前曾經勸過金耀不要去縣城,他說鄰居都來幫忙,你反倒到縣城瞎逛,人家會說什麼?金耀哪裡是聽勸的人?脖子一梗就走了,還偷偷帶走了金超給父親帶回來的“五糧液”。現在,金耀又不分場合胡說八道,金超就火了,壓低了聲音對身材高大的金耀說:“悄聲兒!”
金耀兇惡地瞪哥一眼,扭身到窯裡去了。
婚禮之後第四天,金秀就讓宋春生開小四輪拖拉機把她專門送回來,說是和金超哥呆上一天。其實,她是想和哥拉話了。但是她說的不是哥離婚的事———現在婚已經離了,再說啥有啥用哩?她是要跟金超說爸媽的事。
金秀把金超拉到當初她哥和小佩嫂住過的窯洞裡,問金超:“這家咋辦呀?”
金超莫名其妙:“啥咋辦?”
金秀說:“你沒看咱爸咱媽一天天老了?還讓他們風裡雨裡奔去?我這一走,甭別的,一天三頓飯就夠媽累的……”
金超和懂事的妹妹恨恨地說到金耀。
“其實耀哥好的哩,就是忒不踏實,守不住個家……家裡老沒人咋辦?”
金超也不知道咋辦。
“秀兒,”金超說,“你為咱家,沒少操持,我上大學,沒有你和金耀,能成?到啥時候,這事的分量在我心裡哩!你爾格成家了,春生也不錯,你好好奔你的日月去,咱爸咱媽的事,我來管……”
金秀說:“有時候我想,耀哥娶了婆姨,家裡也就有個伺候爸媽的人了,可我看耀哥心性高哩,他能讓婆姨守在咱這家裡?他說要在崤陽縣城咋價咋價呀!”
“他咋也不咋!”金超突然惱火起來,“他還能在縣上耍出個啥名堂來?嘁!”
“他和那個張柏林打的好交道哩!”
“我早就跟他說不要去招惹那人,他是招惹張柏林那樣的人的材體不?張柏林早晚有一天把他賣了!把他賣了他還幫人家點錢哩!”
“哎,哥,你離開咱崤陽久了,你不知道爾格的事情都成了甚?要我說,金耀哥有時候也是對的哩:你要在崤陽辦成個事情,不認識幾個有權有勢的人咋辦?金耀哥精明,他會和那些人打交道……”
金超驀地看住妹妹,驚訝她怎麼會悟出這樣的道理。這是他大學畢業以後,在複雜的城市生活中,從痛苦經驗中才悟出的道理呀!
“你說的對著哩,”金超沉吟著說,“可能是這麼個理。秀兒,家裡的事,我剛才不是說了,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和金耀商量著辦吧!回頭我跟他商量,你看這樣行麼?”
金秀信賴地點點頭,說:“廟溝離咱金家凹才十五里,春生又開著拖拉機,我們隨時就過來看看爸媽……”
金超看著親愛的妹妹,眼淚差一點兒掉出來。
金超主動提出和金耀一道到縣城去看張柏林和牛鴻運,金耀大為驚異,他認為對金超的抱怨起了作用。
金超終於下決心要做他早就承諾要做的事情。在志得意滿的牛鴻運面前,身上已經是北京人氣質的金超用標準的北京話極盡恭維之能事,說他馬上就跟邱小康約定會見牛鴻運的時間。這不是空頭支票,他讓張柏林聽他的電話,“接到電話,你就陪牛鴻運部長到北京去。”張柏林諾諾連聲,把因為這個問題在牛鴻運部長面前丟失的所有面子都找了回來。
從縣城回來以後,金超和金耀進行了幾次鄭重其事的談話:一、二、三、四、五。現在金耀知道這個偉大的哥為什麼能夠爬到現在的位置了,他對於他的一切安排與建議都無條件接受。
“你放心,哥,從今以後。”金耀說。
師林平對稿件進行簡單修飾以後,又回到蘇北手裡。
起初,蘇北非常擔心師林平的修改破壞了作品內在的統一性,當他發現師林平僅僅做了一些文句的勾畫以後,心裡寬慰了許多。這本書從前言到後記都出自蘇北之手,傾注著他的心血,他在內心把它作為自己的作品一樣珍重。
蘇北開始安排這本書的設計、印製。按照吳運韜的指示,要把這本書的出版作為這一段時間東方文化出版中心最重要的工作來抓,不惜工本,找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