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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大叫:“抓壞人呀。抓壞人呀。”這靜謐的黑夜中他像狼嚎一樣的聲音傳得分外遙遠。車間內一片騷亂,有人操起撬棍,有人拿起木棒,有的拿起扳手,有的舉起榔頭,一個個摩拳擦掌,擺出一副決一死戰的架勢。可惜他們像是困在籠子裡的老虎只能發威而無法捕捉獵物,因為窗戶上裝著牢牢的鐵條。此刻,周圍的燈亮了。
常莎莎聽到車間內的驚叫,嚇得魂飛魄散,一個趔趄,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來。劉鵬乘勢託著她的腰,她一下就撲在劉鵬的懷裡,下意識地緊緊抱住了劉鵬。
劉鵬可以感覺到她那發燙的身軀在渾身顫抖,他此刻倒像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扶著常莎莎說:“別怕,別怕,我們快跑。他環顧左右,沒有別處可去,跑到巷口,必然迎面撞上從廠裡來的工人。只有向玉米地跑,鑽青紗帳。他拉起癱軟如泥的常莎莎:”莎莎,我們只有跑,別怕,他們抓不到我們的。“他們相攙著深一腳淺一腳向玉米地鑽去。常莎莎光著腳,似乎剛才跌傷的腳已經不痛了似的毫無知覺地由劉鵬牽著跑。劉鵬在泥濘中跑掉了鞋襪。當他們剛鑽進玉米地,巷口閃著手電、持著棍棒的印刷廠工人尾隨而來。耳畔只有呼呼的風聲和玉米稈碰撞的”沙沙“聲,身後是粗野的叫罵聲:”他媽的,這對狗男女,吃了豹子膽,敢監視我正威印刷廠,抓住非活剝了他們這對婊子養的……“他們拼命地鑽進了玉米地的深處,直到跑到玉米地的盡頭穿過通往市區的公路鑽進了另一塊玉米地,後面的叫罵聲才聽不見了。常莎莎一屁股坐在玉米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劉鵬上去攙扶她,被她死死地抱住,她傷心地哭著,嘴裡喃喃自語:”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別怕,別怕,我們這不是好好的嗎。”
此時常莎莎和劉鵬滿身泥漿,頭上、臉上多處被擦傷,劉鵬額頭上滲出了血珠,常莎莎光著的腳被擦傷,泥漿糊住了傷口。喘過氣來,他們才感到了痛疼,而兩人都看著各自的狼狽相,相視而笑,常莎莎臉上甚至還掛著淚珠……
魏武斌瞪大眼睛緊緊地盯著舊大棚的入口處,他希望目標早點出現,能夠掌握真憑實據,才好對正威印刷廠實施檢查,瞌睡一陣一陣襲來,其他人都能睡,但是他不能睡,他是這次現場行動的總指揮,而街對面修車鋪的老闆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的車。
那個袒胸露腹的壞傢伙,似乎覺察了他們的行蹤,他跑進大棚,一會兒又跑出來,仍然坐在修車鋪的門口。監視著這輛白色麵包車的一舉一動,他摸不準這輛來自省城的麵包車,到底是幹什麼的。車上的幾條大漢看上去來者不善呢。剛才站在牆腳一溜掏出那玩意兒對著牆胡亂地滋著尿,看樣子不是真小便,像是觀察動靜呢。他在腦子裡猶豫著,如果衝上去必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他伸頭探腦向麵包車裡探望時,黑暗中看到一個大漢瞪大眼睛瞧著他,猛不丁地一聲吼:“看什麼,想偷車呀。”著實把他嚇了一跳。藉著月光只見那大漢腮幫上一道大刀疤,脖子上的金項鍊在月光下閃著寒光。他臉上堆著笑友好地說:“喂,大哥車壞了,兄弟我想幫大哥的忙。”
“別沒事找事講,你看爺們兒的車是豐田麵包車,進口的能壞嗎?就是壞了,你那小破車攤能修嗎?還幫忙呢,幫你娘個屌蛋,想偷車怎麼的,也不看看爺們兒是什麼人。”洪磊裝成街頭小混混的架勢,想從氣勢上嚇住這個傢伙。說完下意識地捋了捋粗壯的胳膊,那疙瘩肉一塊一塊的。他心想這小子八成是個小屁漏,咱惹不起,還是躲著看吧。他後來看見三條壯漢魚貫鑽入麵包車就更不敢貿然往車前靠了。只是像是耗子瞪著貓那樣遠遠地瞪著眼前這幫不速之客。
東風大卡車亮著大燈像是烏龜出頭那樣緩緩駛出巷口,魏武斌輕輕拍了拍哈欠連連的洪磊,吩咐車上的人注意盯著那輛卡車,跟蹤它,出了雙山地界,進入陵州市,再行攔擷取證。
東風卡車閃爍著尾燈,突然加速向前方開去。白色麵包車緊緊跟在卡車後面,這時停在修車鋪子前的躍進工具車也啟動了。遙遙地跟著麵包車,形成了某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態勢。
胖大漢彷彿明白了什麼似的,他知道遇到省城來的探子了。他用手機向正威印刷廠的莊曉強報告了蔬菜大棚發生的一切,神秘的麵包車,車裡的人員,那車牌的車號,車前甚至還貼有一張省級機關的通行證。
莊曉強彷彿正在睡夢中被驚醒,他大罵一聲:“他媽的,有誰夜裡調查我。你給我盯著點。”隨後胖大漢跑進屋去叫醒了熟睡的四個同夥,一齊跳進雙排座躍進工具車緊隨著白麵包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