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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搞,人家累死了,你看脫衣舞,還……還不滿足。去,一邊去,別煩我。”她翻了一個身將背對著劉鵬。
劉鵬卻發作不得,他確實像是做了壞事的孩子被大人拿了一個正著那樣尷尬,紅頭漲臉,手足無措,彷彿一盆冷水從頭而下,將灼熱的慾火澆滅,心卻像熄滅的炭火那樣顫抖著發出“滋滋……滋滋……”的呻吟聲。
他失望地退到洗浴間,對著淋浴頭用熱水猛衝一氣,用香皂猛烈地搓揉著身體,彷彿要洗去渾身的汙穢,彷彿要搓碎自己擋不住誘惑的身體。他哭了,伴著“譁、譁”的流水聲,熱淚無聲地掛在兩頰,又被嘩嘩的水流衝去。他放了一缸水,將自己洗淨的身體泡在熱水中。腦袋裡卻情不自禁地出現那脫衣舞女迷人的身體,鼻腔彷彿又嗅到那女人身上醉人的芬芳,於是他下意識地自己安慰起自己來。直到洩盡了體內的汙穢,他才拖著疲憊麻木的身軀從浴缸中爬出來。他像是被掏空了身子的行屍走肉那樣,毫無知覺地上了床,迷迷糊糊地與那個同床異夢的女人睡到天亮。
第二天他們去了亞龍灣。朱伯仁特地安排他們住在海南最豪華的五星級大酒店凱萊大酒店,感覺了一番現代化酒店一流的服務。之後,他們又隨著老師與常小姐去了三亞,觀賞了海底珊瑚,遊了南山寺。
恍惚如夢,充滿著愉快和失望,交織著美麗和醜陋的海南之行結束了。那些刻骨銘心、使人興奮恐悚的畫面將永久定格在他們的人生畫面上。有如風和日麗的晴空下在鬆軟如茵的草坪中埋藏的一顆定時炸彈,終有一天會把這海市蜃樓似的美好景觀炸得粉碎。
生活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他們上班、下班,帶孩子、燒飯、編雜誌、編書、會朋友,一切如常,水波不興。
三個月後,時至仲春季節,段玉芳感覺體內異樣,例假中斷,不時出現嘔吐,她開始驚悸地感覺她恐怕是懷孕了。
當她把這個訊息告訴劉鵬的時候,劉鵬卻冷冰冰地告訴她,這絕對不可能,他們每次都是有避孕措施的。但是,丈夫還是冷靜地陪同她去醫院做了流產手術。這時段玉芳似乎變了個人樣似的,對丈夫噓寒問暖,關心異常。在休息期間,家務活也開始主動去幹了。妻子出人意料的轉變,好比原本兇悍潑辣的面孔戴上了一張溫柔敦厚的假面,顯得虛偽而做作。她開始搶著接電話,捂著話筒耳語似的說話,全無過去的趾高氣揚、頤指氣使的貴婦人氣了,顯得鬼鬼祟祟、神秘兮兮似的。兩人心照不宣地,懷著各自的心思隨著生活的流水將無聊的日子一天天向前推進。
原本沉默寡言的劉鵬變得更加沉默了,他經常獨自一人在黑暗中抽菸,家中彷彿潛伏著巨大的危機。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活生生的人不可能死亡,那麼就只能選擇爆發,只是在等待合適的時機。
劉鵬原本是從來不翻弄段玉芳的皮包的,那天卻鬼使神差地開啟了她隨身帶的那隻鱷魚牌小坤包。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封信,那信用的是海南椰風出版公司的信封,那字分明是老師朱伯仁寫給段玉芳的:YFbaby:3號的信,7號才收到。
別的暫擱,我要問的是,你現在的情況怎樣了,望即告。我現在只感到周身難受,坐臥不寧,也許你此時正在(或已經)遭受痛苦,我真想替代你受此罪!我一直不忍心讓你受這個苦,卻又多麼希望你能接納我們的後代,可事與願違,命運偏不作如此安排,心中實在不是滋味。疼在你身上,痛在我心上!我感到有人蠻橫地褻瀆、傷害我惟一最最親愛的人,卻又無從去洩此憤恨。
儘管你那麼怨恨我離開陵州,但我要告訴你,我是多麼想在這個時候陪伴著你,和你說說話,幫你舒舒心,為你分擔痛苦,為你倒茶、洗漱,燒些可口飯菜,讓你依偎我小憩,領略一下靜謐和溫馨。我大體知道你作為女人所承擔的靈與肉的重荷,但既已如此,還望你安心靜養。聽人說,有時處理得好在靜養中反而可以除卻往日的創痛,但若不注意,則會加深新的不適。我只希望你在任何時候,特別是在遇到困難、創痛和挫折的時候,多想想我,我永遠和你心靈相通。我這輩子命中註定四處飄泊,靈魂與身心均如浮萍,任憑風吹浪打,但是我的心是追逐著你的。我不敢自詡我的心是如“金子般”閃光,但對於你,也僅僅是對於你,這顆心是透明和赤誠的,儘管它傷痕累累,殘破不全!我自然希望你能瞭解我,給我溫暖,我現在需要的不是同床異夢的保姆,而是愛人;但我更應該多疼你,我知道你也需要有一個人百般愛撫你、理解你,我認為我是做得到的,希望你不要把這些作為只是口頭上說說而已。我在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