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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這是社會問題,應該呼籲社會注意,非你我個人所能解決。今天也晚了,您先回家,這事我和老宋負責處理,處理完,打個電話給您。您放心。只有做工作講道理,別無他途。”龔紅旗誠懇地說。
秦東方默然,他的心情很沉重。這時清脆的電話鈴聲響了,在空寂的夜晚有點動人心魄,龔紅旗去接電話。
是傳達室老頭打來的電話。看門老頭在電話裡怒氣衝衝地說:“你們‘掃黃’辦搞什麼名堂?門口來了五個人,氣勢洶洶,說是你們叫他們來處理問題的。這都快十點鐘了,還處理什麼問題?不能等明天處理?他們說你們抓了他們家的人。這是機關大院,出了問題你們負責。夜深人靜的,是不是放他們進來?”
“不行,不行,不能放他們進來,我們沒有叫他們來,也沒有關他家的人。”龔紅旗有點緊張地說。
乘龔紅旗打電話時,小女子放下手中的大包,一個箭步衝到窗戶前,開啟玻璃窗向外大聲叫喊:“我被他們關在四樓,我在這兒!”這聲音在夜空傳得很遠,顯得十分響亮。
龔紅旗一時慌了神,他在電話里語無倫次地說:“嚴師傅,千萬別放他們進機關大院,請他們在傳達室坐一下,我馬上下來處理。”
放下電話,他怒氣衝衝地說:“她媽個B的,這電話是你打的吧,乘我不在,你偷偷打的!”
“是我打的,你敢把我怎麼樣,今天你敢收我的光碟,我就從這裡往下跳,我家裡人是來幫我收屍的。”她用手指著黑洞洞的視窗說。
做筆錄的小夥子上來勸解:“你這是何必呢,我們領導來,就是幫助解決問題的,冷靜點好不好。”
秦東方悄悄把龔紅旗拉到門外:“老龔呀,這事你和老宋要處理好,不要釀成什麼事件,光碟不能還,還了傳出去,以後行政執法還有力度嗎?趕快把她放了,不能讓他們鬧到明天早上,機關幹部來上班,不就出洋相了。”
龔紅旗看著秦東方擔心的目光說:“秦局長,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好了,我們一定妥善處理。沒有別的辦法,只有耐心做思想工作,說服他們。我這就下去處理,處理完我打電話向您報告。”
秦東方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心中卻在暗暗嘀咕,這“掃黃、打非、打盜版”工作確實不太好管,難怪人人都推三推四的。我還是先走吧。
龔紅旗“噔……噔……噔”急如風火般地到傳達室去了。秦東方又跑到“掃黃打非”辦公室,對宋瑞誠千叮嚀,萬囑咐,一句話就是不能出事,否則省委省政府責怪下來,他擔不起這個責任。
秦東方夾著公文包下樓,在黑暗的樓梯上坐著一個白色身影,是王成新的妻子,她嘴裡嘮叨著:“要回去,你回去,我今天不拿到片子,絕不回去。我們倆是不能再過下去了。唉……我那個苦命的孩子呀……”這女人看見秦東方來了,又開始哭天叫地起來。
王成新站在黑暗中,一聲不吭,他無可奈何地沉默著,只是連連嘆氣,流淚的勁都沒有了。他不知道他的這個家如何維持下去。作為一個有文化的殘疾人,他有自尊,他為自己而感到屈辱。
秦東方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小王,你過來一下。”
王成新跟著秦東方來到三樓的走廊。秦東方的眼眶有點發澀,鼻子有點發酸,他從西服口袋掏出500元錢,塞到王成新手中,用低沉的聲音說:“這五百元錢,你先拿著,做做媳婦的工作,你們先回去,這片子是不能還的。既然收繳了,就不能再流向社會,希望你能理解。”
王成新沉默地點了點頭,他似乎有些感動,麻木的臉上開始有了表情,他說:“這錢我不能……”
秦東方說:“你收下吧,我知道這是杯水車薪,不能從根本上幫你解決問題,我也是從陵州師大中文系畢業的,我是作為校友幫助你的。”
王成新的熱淚奪眶而出:“你貴姓?……”
“這你就不要問了,好自為之,多保重,對生活要有信心。”
秦東方只能這麼說,他已經感覺到沒有什麼理由能說服眼前這位淪落街頭的校友。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只好揮揮手,獨自神色黯然地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向樓下走去。他的奧迪轎車正在樓下等他。
奧迪轎車穩穩地滑出機關大院,大院傳達室裡燈火通明。龔紅旗、魏武斌兩人正對著那五個人在做說服教育工作。
坐在車內柔軟的靠墊上,秦東方想到了觀刈麥而有感的詩人白居易:“今我何功德,曾不事農桑。吏祿三百石,歲晏有餘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