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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捧出那塊羊毛畫氈,鋪在自己寬大的辦公桌上,她想借筆墨來安靜一下自己的心靈。
她在桌上那九龍神龜硯中倒上了墨汁,頭腦中老是盤旋著一個月前她在北京出差,在駐京辦事處那幢叫陵州大酒店的高檔賓館遇到正在北京開會的出版印刷局楊敢之局長,在中午用餐時,敢之與她在一桌上共進午餐。
敢之十分神秘、彷彿很是知己地悄悄和她說著話:“李書記呀,宋仁善出事了,你那本《養生精華》他們正在查,會不會找你的麻煩?”
她心中清楚,敢之講的他們是指秦東方、華敏他們。她先是一愣,繼而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我想不會吧,我只是不熟悉新聞出版法規而上了當,也是受害者呢,那錢又未進我們的腰包,《走向世界的A省》宋某人給的發行費,不是你也拿到了嗎?你也是編委之一呢。”她反客為主先將了楊敢之一軍。
敢之不以為然地說:“那千把塊錢的幾十個編委每人一份,法不治眾。你那本書可是你自己攤派發行的。”
她眼一橫:“攤派發行怎麼了,我出發點是為了解決教育經費不足,《養生精華》發行費我捐給了金蓮寺了。”她說的“我們”也即是她和她的丈夫。
話雖如此說了,她心中還是忐忑不安了一陣子。後來一切如常地上班、開會、批檔案、下班,吃喝應酬波瀾不驚,她也就安下了心來。直到一週前兒子被捕,她和莊洪生才真正害怕了起來,他們草草轉移了資財,似乎是期待那天的到來。
當華敏他們敲門進入她辦公室時,她正戴著老花鏡,在潑墨揮毫,神情十分鎮靜。聽到敲門聲,她幾乎是大吼一聲“請進”,來人應聲而入,李慧敏頭都未抬,仍在縱橫走筆。
她一邊畫,一邊平靜地說:“華主任,知道你們今天要來,是否等我畫完這幅畫再和你們走?”華敏答應了她的請求,開始打量這間寬大豪華的辦公室。360度的落地長窗,使人賞心悅目,淡淡的香水味,寬大的紅木雕花寫字檯,舒適的皮轉椅,素牆上懸掛的名人字畫,滿壁的書櫥,櫥中的精美工藝品,都使這間豪華的橢圓形辦公室充盈著儒雅的女性氣息。書櫥內滿立著精裝本的圖書,除通常領導幹部必須裝點的政治類圖書外,還有著不少佛教圖書。在專供佛教典籍的那一格中,供著一尊鎏金觀音像。這座小觀音是智仁大法師在她捐了3�5萬元購書款後贈送的。寬大的辦公桌上筆墨紙硯齊全。
李慧敏心定氣閒地題了款、押了章。在皮轉椅中坐了下來,喝了一口水說:“馬上我就跟你們去。”華敏俯身看了她的畫,那麼一枝骨朵清疏的寒梅,上題毛澤東《卜運算元》詞一首:疏枝立寒窗,笑在百花前,奈何笑容難為久,春天反凋殘,殘固不堪殘,何需自尋煩,花落自有花開日,蓄芳待來年。
那是偉大領袖當年悼念東南亞一位共產黨領導人的詩,被這位女士引用顯得有點不倫不類的。市紀委書記望著華敏偷偷竊笑。
李慧敏對他們說:“華主任此畫拜託交給我獄中的兒子莊曉強,他還年輕,希望他出獄後好好活著。我們老了,無所謂了,是我們害了他。不!確切地說是權,錢,色害了他。”李慧敏雙目晶瑩,言辭懇切,此刻像是一個慈祥善良的母親。母親的請求是難以推辭的,華敏點點頭。
奧迪車帶著警車風馳電掣般地去了太陽湖畔的別墅,對莊氏夫婦的豪宅依法進行了搜查。然而,專案組只查到了不計其數的好煙好酒,上百件名牌服裝,成抽屜的手錶,琳琅滿目的工藝品金銀首飾和上百幅名人字畫,卻未發現他們所要找的存摺和現金。
華敏問了莊洪生:“你家另有住房嗎?”
莊洪生不屑一顧地回答:“沒有。”
“莊洪生,希望你配合我們查清你的問題,你的湖濱別墅住宅我們搜查過了,但卻沒有一張存摺,這合乎常理嗎?”
是的,莊洪生也覺得這不合乎常理,別說像他和李慧敏這級的領導幹部,就是普通老百姓家中也不會沒有一張存摺,這不現實。
華敏將專案組在宋仁善北京的天狼星公司搜到的他給宋仁善的電報中提到的9萬元借款和公司賬上反映的借款記錄扔到了莊洪生面前。
莊洪生開始額頭冒汗,他也覺得他的回答是在自欺欺人:“我真的不知道這9萬元存摺讓我愛人放在什麼地方了。”
“那就讓你愛人配合一下。”
“好吧,我寫個條子吧!”
他在條子上寫道:慧敏,請配合他們,交出那9萬元的存摺,只有你能解救我了。
李慧敏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