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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說的老頭子那個詞感到大逆不道。
慕容流年又不禁皺起了眉頭,道:“他要你來幹嘛?”
慕容流雅看見慕容流年輕皺的眉頭,知道他又不開心了,於是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透露了這次聖旨的內容:“爺爺說,如果可以的話,讓哥跟我回去過年。”她知道,說出來,也許哥哥就更不開心了。
果然,慕容流年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般,不屑道:“不回。”不過隨即又展現柔情的一面,道,“小雅,告訴古侯叔叔,就說哥哥要實現一個諾言,暫時對那個事不感興趣。也有可能是一輩子都不會感興趣的,讓他不要等。”
慕容流雅乖巧的點點頭,她記下來了。接著她又擁抱上就站在車門口的慕容流年,道:“哥,記得哦,要回來給小雅過生日。”
慕容流年微笑著,滿臉柔情,道:“嗯,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慕容流雅接著便燦爛著臉,一如夜裡的精靈,如靈如幻。
慕容流年輕輕關上車門,揮揮手道:“慢點開車。”
神秘男子恭敬的微微頷首,接著踩動油門,車子便緩緩後退,接著以優雅的弧度漂亮掉頭,緩緩離去。慕容流年看著那一粒星點,閃失在夜幕中。
慕容流年回過身來的時候,儼然又恢復了懶散的樣子。
慕容流年並沒有立刻趕回宿舍躺著,而是直奔營地那間熟悉的小飯館。果然,林建兵帶著七連三班的其餘人已經到了那裡,就差慕容流年一個人了。
今晚小飯館很熱鬧,有門庭若市的感覺。有幾桌人興致很高,喝得飛天亂墜喧雜得很,卻是把這年三十晚的氣氛烘托得高昂。這在部隊裡,是難得一見的。雖然新兵們都不知道那場演習勝利的意義有多大,他們卻是知道自己的興致有多高。
一直看著門口的許三多是第一個看見慕容流年的,也是第一個興奮的喊出聲來,遠遠搖手,道:“流年!流年!”
林建兵回過頭,便也看見了懶散的慕容流年,開心道:“流年,這裡。快來。”
慕容流年走到唯一的一張空位旁坐了下來,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菜,林建兵在大家到來之前就已經張羅好的了。大家的杯包括慕容流年的,都是滿的,菜也沒有動過。顯然他們都在等慕容流年。團圓飯,哪怕是缺一個人就不團圓了,就沒團圓的味道了。
餘波不滿的蠕動著嘴唇在嘀咕著些什麼,秦思海瞪了他一眼便又安分了下來。慕容流年沒看到,事實上他也不介意。原本懶散的慕容流年突然笑了起來,很暖人的微笑,道:“謝謝。”
林建兵怕氣氛冷場於是急忙舉起杯來,道:“來來,大家來碰一杯,祝新年快樂。”一邊說著,一邊盪漾著燦爛的笑意。
他們日後才知道,能讓慕容流年說一聲謝謝,有多難得。能讓慕容流年對他說謝謝的人,更是鮮有得像稀有國寶。
許三多燦爛著臉小聲的朝慕容流年道:“流年,新年快樂。”
慕容流年微笑著臉,真誠的,道:“謝謝。”
在大家正吃喝得起勁的時候,慕容流年悄然走出了小飯館。突然想起好些日子沒沾上煙筒的味道了,有點來癮了,慕容流年朝那個亮著微弱光線的地方走去。
那根木製的全滿是歲月磨洗過的痕跡的煙筒依然安靜的倚在牆邊,凳子上擱置著菸絲。微風吹來,菸絲開始不安分了起來,最後終於逃走了幾許。這次還多了個人,坐在檀木椅上的張大爺。他正眯著眼睛,悠哉遊哉的晃動著椅子。
在慕容流年走近後,那張慈祥的老臉突然睜開了,接著張大爺便開懷的笑了起來。
張大爺呵呵道:“果然是來癮了吧。”
慕容流年被說中了心事,便也笑了起來,尊敬的道了一聲:“張老。”
張大爺又眯上的眼睛,臉上的笑意不減,道:“來者是客,陪我這老頭子坐坐吧。不過不要太客氣,太客氣了,不好。”
慕容流年得心應手的完成了幾道程式,吧嗒吧嗒的抽上了煙,道:“不是客氣,喊您一聲張老,應該的。”
張大爺依然是沒有睜開眼睛,興致盎然,道:“上次和你下了一盤棋,我是惦記得很哪。現在想找個人下棋,難咯。什麼時候有空,陪我這老頭子再下一局?”
慕容流年塞好菸絲不急著抽,抬起頭,道:“好的。”
沉默了一會兒,張大爺才緩緩睜開眼睛,望向了沒有星星的蒼穹。那深邃的蒼穹,防佛是海納百川般包含著人間古來今去的許多人與事,還有人生大小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