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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許她皇宮來去自如;他許她王府為所欲為;他容她將他皇帝的尊嚴踩在腳下。然,他卻終喚不回她為他多停留一步。
只是如今,他忽然想到了見她的理由……
皇上如今有了個嗜好,逢晴日便帶了獨子南陵恩回王府,卻不讓南陵恩生母陪同。
起初,雲初見仍是在承錦閣不願出來,後來南陵璿自己便不出現,只讓奶孃帶著恩兒在外曬太陽,這時,雲初見便會悄悄出屋,和恩兒玩鬧一陣,他則在暗地裡遙望,雖然只是遙望,不敢近身,但已經滿足了,至少,她肯笑,則代表了希望,而他的希望,就是要她快樂……
恩兒半歲的那天,原本擬在宮裡舉行的宴席,亦改成了王府,這讓太皇太后十分不悅,以“若在王府舉行,則哀家拒不出席”來威脅南陵璿,南陵璿亦不曾改變主意。為了不讓太皇太后傷心,卻做了退讓,王府舉行午宴,回來舉行晚宴。
說是宴,其實就只幾個人,這一回,卻有了茗思,畢竟,茗思是皇后,是生母。
讓南陵璿意外且高興的是,雲初見居然沒有拒絕與他同席,他左邊坐了茗思,右邊雲初見,舉杯共飲時,他不由自主伸臂去攬雲初見的腰,她只微微一縮,卻很難得的,沒有讓他下不了臺……
酒未足量,他,卻已經醉了……
午宴過後,時間尚早,他果真有些醉了,在寢殿小憩。迷濛間,傳來小禧子呼喊皇上的聲音,竟是極度的驚恐。
“何事慌張至此?”他醒來,頭有些微微地痛。
小禧子是連滾帶爬進來的,“皇上!小皇子他掉進毒冢……”
他腦袋裡“哄”地一聲,酒醒,顧不得更衣便往外奔。獨孤舞走後,毒冢裡已經沒有了毒蛇,但是下人卻將其改建,養了許多看府的狼犬……
一口氣奔到毒冢,茗思在向天哀嚎,雲初見則冷冷的,立在冢邊。
他往下一看,狼犬頭顱攢動中哪裡還有人影?只有恩兒被撕成碎片的衣服和鮮血,竟連骨頭都沒餘下一根……
茗思跪倒在地,抱著他的腿大哭,“皇上……皇上要為恩兒做主,是她……是她把恩兒扔下去的!”
無論大人之間恩怨如何,恩兒是他親生的骨肉,是他生命的延續,作為父親,這個訊息所帶來的痛不亞於從他心頭生生割下一塊肉。
他凝視著她,生平第一次,腦子停止了思考,一片亂糟糟的聲音嗡嗡作響,亦不知該問什麼話。
雲初見卻冷靜地直視他,冷靜地問,“南陵璿,你相信我嗎?”
他緊閉雙眼,曾幾何時,她亦是這般漠然地看著他,這般冷淡而挑釁地問他,南陵璿,你相信我嗎?
他很想說相信,很想……
可是他開不了口,眼前全是毒冢裡恩兒染血的小衣服……
茗思指著一邊的素琴哭道,“你是證人!你一直都在旁邊的!你憑著良心說句話啊,恩兒還那麼小!他才半歲啊!剛才還在宴席上對著我笑……”
南陵璿把目光投向素琴,素琴嚇得雙唇哆嗦,撲通跪倒,“奴婢……奴婢親眼看見雲妃娘娘……把小皇子扔下去的……”
“皇上!皇上你聽見了沒有!?”茗思抓著他的龍袍下襬不斷搖晃,淚如雨下。
茗思凌亂的哭聲被雲初見依舊冷漠的聲音劃斷,“南陵璿,你相信我嗎?”
他的思緒在跳躍,在分析,在不斷搖擺,卻見雲初見眸子裡的陰冷和仇恨如惡魔般越湧越猖狂……
她在冷笑,比任何一次都笑得絕望,“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我,和從前一樣!你若這麼認為,我無話可說,素琴是皇宮的人,她若說是我扔的,那便是我扔的吧!你處死我吧,我早已活膩了!”
“好了!”他終於冷靜下來。儘管失子之痛攪得他心如刀割,可眼下這局面必須冷靜下來,“御林軍,把王府看管起來,任何人不得進出!其餘人等,隨朕火速回宮!還有,這件事定不能讓太皇太后知曉!”若太皇太后知道了,只怕會立即氣得去見父皇了…….
來時興高采烈熱熱鬧鬧的人,離去時是如此沉重而悲傷,雲初見望著他的背影,疼痛在心中一刀一刀地划著,淚水漸漸迷濛了眼眶……
深夜,心力交瘁的南陵璿再度回到王府,就在王府,悄悄對素琴重新審問。
一番攻心戰後,素琴說話漏洞百出,最後不得已招供——其實小皇子是皇后娘娘自己扔下去的,只為了陷害雲妃。並且承諾素琴,只要她肯做偽證,便放她出宮回家,和父母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