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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平津依舊倚在床頭,自己擦乾了臉上的冷汗,微微抿著唇,忍著胃裡一陣一陣灼燒的疼,黃西棠以前一直就嘲笑他這點,說他自小嬌生慣養不懂人間疾苦,那麼兩大家子當寶一樣精細養大的人,竟然還會有胃炎,嘲笑歸嘲笑,當時她畢業的時候,只是因為擔心他的身體,她終於肯搬過來跟他住,那時公司開始進入膨脹一般的迅速發展和擴大時期,那段時間工作得沒日沒夜的,每晚都熬夜寫專案案子,半夜常常胃疼,實在疼難受了,他就溜到臥室裡,拉拉她的手,將她喚醒,小聲委屈地說:“棠棠人兒,起來。”
她小時候非常愛睡覺,幾乎是困了一沾枕頭就能睡著,但只要他叫她,無論什麼時候了,她都掙扎著迷迷糊糊爬起來,其實早給給他熬好了小米粥溫著在鍋裡了,臨睡前也跟他說了,趙平津絲毫也不記這些小事,身體難受了,閉了眼往她懷裡躺著休息,就覺得一切都好了。
西棠那時候多愛他,捨不得讓他受一點點苦,端了碗在床邊給他喂粥,給他灌熱水袋,抱著他睡覺,心疼地安慰他,跟哄孩子似的,他很快就舒舒服服睡過去了。
半年後京創科技在港上市,公司規模翻了幾倍,搬進了中關村的高階寫字樓,趙平津組建了董事局,基本不再親自動手寫程式了,他熬過了最難的那一段時期,胃居然養好了七八分,連李明都說,軍功章裡有棠棠小人兒一份啊。
他甚至想過讓她持股權,京創的創業基金基本屬於天使投資,他是從家裡拿的錢,那段時間的後期黃西棠跟他媽徹底鬧翻,他們倆也天天吵架,家裡鍋碗瓢盆都摔了,黃西棠脾氣也硬,自尊心特別強,有一次吵架提起來這事,她只衝著他吼了一句,誰要你的臭錢,別看不起人。
趙平津痛得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唯一記得的是後來她的確沒要他的錢,就那樣迅疾的從北京城裡消失了。
黃西棠撐了傘回來,衣服上還沾著溼氣,她倒水給他吃了藥,趙平津老實了,模模糊糊地昏睡過去。
藥效起了作用,那一陣痛緩了過去,他睡眠淺,睜開了眼,身邊還是空的。
衛生間亮著燈光。
他推開了門。
西棠坐在一個塑膠小凳子上,像一個受驚的兔子般突然回過頭,一個光腦袋,眼睛裡亮汪汪的,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手裡捏著一個沾著碘酒的棉籤,膝蓋上一排創可貼,是一排粉紅色的hello kitty。
趙平津心底一疼,她還是這樣,心急,跑得快,大概摔了,他問:“消毒了嗎?”
西棠點點頭。
趙平津扶著門框說:“回來睡,天快亮了。”
第二天的工作是在景區內的一處客棧拍戲,西棠戲份不多,比較輕鬆,中午時候,還能按時在劇組吃盒飯。
棚裡實在太悶熱了,六月份已經開始天天三十度以上的氣溫,因為要收音,所以不能開空調,因此古裝戲一般選在冷一點的天氣拍,爭取在炎熱的夏天到來之前能結束,因為夏天太熱,演員穿著層層的戲服,戴著複雜的頭套,在鏡頭前一遍一遍地走位,演得揮汗如雨,也實在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西棠捧了盒飯出去外面的樹蔭旁的抄手遊廊下乘涼。
她剛剛坐下,就看到趙平津就走了進來。
他百分百是剛剛睡醒,頭髮沒打理,有點凌亂的黑髮,架著一副太陽眼鏡,雙手插在口袋裡,遊手好閒,跟個無聊的遊客一模一樣。
今早她起來時候,趙平津還在屋裡睡。
趙平津坐在她身邊:“餓死了,有沒有飯?”
西棠回去多要了一份盒飯,遞給趙平津。
西棠沒有用盒飯的一次性竹筷子,用一柄木質勺子,喝了黃豆湯,吃完了蔬菜,肉片放到一邊的一個清水杯子裡洗了一遍,吃了兩片。
趙平津只吃白米飯,配青椒肉絲。
西棠看了一眼:“那個辣,你少吃點。”
趙平津抬眼望望她,又望了一眼她手裡的勺子:“吃點飯,你夠瘦了。”
第一次見她穿戲服,潔白底衫外面一件灰色袍子,白天的妝很清淡,活脫脫一個俏麗的思凡小尼姑,模樣十分可愛。
有經過的遊客對著她拍照。
她捧著飯盒也不理會,只偶爾抬頭輕輕地對著拿著相機的路人笑笑。
一盒飯沒吃到三分之一,西棠小心地洗乾淨她那柄木勺子,放進了包裡的餐具盒。
經過昨晚一夜的暴雨,今天白天的太陽更加猛烈,西棠在樹底下等戲背詞,趙平津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