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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平津愣住了一秒:“你說什麼?”
李明說:“合同我都簽了字了,我剛送了資方的人到酒店,秘書不火急火燎一直給你打電話麼,等著你過來。”
趙平津心猛地一跳,衝著電話吼了一聲:“我操,誰讓你們自作主張的?”
一個護士探頭出來看了一眼:“家屬不要喧譁。”
門外趙平津暴躁的聲音漸漸遠了。
西棠對著雪白的天花板,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她大概猜出來,給她發訊息的人是誰了。
趙平津大步地穿過病房的走廊,壓低了聲音,卻壓不住滿腔的怒火。
李明仍在那端叨叨地說著:“我不知道啊,這數額大到離譜啊,抵咱們小一季度的了,嘖嘖,我簽字時掃了一眼,都嚇了我一跳,這專案不都小敏跟你經手的麼,臨時喊我去鎮場子,我哪兒知道什麼,我就在底下坐著坐著,突然就完事兒了。”
趙平津終於回過神來,抓住了重點:“沈敏報的價是多少?”
他站在醫院的玻璃窗下,手裡握著電話,臉色一路的沉下去:“李明,壞菜了。”
趙平津只覺得太陽穴的一跳一跳地疼,胸口的濁氣不斷地往上湧。
“他在哪兒?”
“叫他來見我。”
趙平津掛了電話,轉頭打給高積毅,電話已經撥不通了。
司機劉師傅過來接他,見到他身前的衣服都溼透了,還帶著團團的汙糟血跡,嚇了一大跳:“趙總!”
趙平津抬抬眉:“沒事兒。”
司機送他回家換了身衣服,然後送他去國際飯店,李明正候在酒店的大堂。
李明一見著他,就齜牙咧嘴地笑:“假傳聖旨,這是死罪啊。”
趙平津一團怒火一直悶在心口,燒得他整個人五內俱焚的:“沈敏呢?”
李明指了指樓上:“一副從容赴死的姿態,在裡面應酬投資方呢。”
趙平津大步往裡走。
李明跟在他身後往電梯裡走,忽然奇怪地問:“唉,我說舟子,既然這事兒大,連我都一點不讓沾手,你為什麼不自己去盯場?”
趙平津腳步一頓,心口忽然狠狠一顫。
他停住腳步,站在金碧輝煌的電梯門前,將事情從頭到尾地想了一遍,呼吸驟然的急促起來,一身的血簌簌地往下落,唇邊卻不由自主地湧起笑意,他那一瞬間恨不得仰頭大笑,笑自己的有眼如盲,笑自己的不可救藥,喉嚨裡卻顫抖著發出了短促壓抑的一聲嗆咳,趙平津偏了偏頭,握拳壓住了唇邊,卻忍不住邊咳邊笑:“李明,我他媽這會兒才看明白,唱的是一出裡應外合的好戲呢。”
李明跟在他的身後半步之遙,一時沒聽清他的話,側過頭去看他,卻只看到趙平津雖在笑,只是那笑容卻透著說不出的古怪和淒冷:“怎麼了?”
趙平津蒼白著臉搖了搖頭。
這時電梯來了,李明推了推他:“傻站什麼呢。”
兩個人一進包廂裡面就又是生意場上的應酬,趙平津面上不露聲色,跟合作方的幾個老總喝酒吃飯,談笑風生,沈敏這一個晚上就沒敢接過他的目光,趙平津心頭一陣陣的發寒,沈敏跟了他近十年,從未出過任何紕漏,可算他的左膀右臂,原來他也是會背叛的,他身邊最親的兄弟,枕邊的女人,都是不可靠的。
應酬完已經是十點,送走了客人,趙平津擺擺手叫李明和助理先走,他走向自己的車子,沈敏沉默地走了過來,跟在他身後。
趙平津抬頭看了他一眼,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怎麼回事兒?”
沈敏低著頭不敢看他:“是我做的,聽憑您處置。”
趙平津冷冷地問道:“高積毅栽跟頭,對你有什麼好處?”
沈敏對他是恭敬的,卻絲毫不見悔意:“沒有什麼好處。有些事,不問好處。”
趙平津怒極反笑:“小敏,大器。”
沈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趙平津臉色煞白,他今晚本就喝了酒,眼底有紅絲,臉色更是白得發青。
沈敏有點擔心地叫了一聲:“哥……”
趙平津這一整天擔心受怕的,從中午到晚上就沒得安生,酒勁湧上來,頭疼得厲害,眼前有點發暈,他拉開車門,聲音倦了幾分:“你走吧.。”
沈敏躊躇地站在他的車旁,沒敢說話,也不敢走。
趙平津忍著頭疼,不耐煩地說:“不走幹嘛?還是你要跟我去一趟醫院?你革命戰友還在醫院裡頭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