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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棠最喜歡的一個玩偶,睡覺必須得放在枕頭邊上,她說她媽媽在她小時候回過一次上海,回來時給她帶了這個,告訴她小熊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母親後來一心一意撫養她,再也沒有離開過那個小縣城。
他皺著眉頭將這個箱子丟進了車子尾箱的最深處。
後來就那麼多年過去了,他主要的座駕,幾乎一年換一次,那個箱子始終在他後箱,沒有開啟過,也沒有扔掉。
黃西棠問他:“我能不能把我的小熊帶回劇組?”
趙平津靠在床上,閒閒地答:“不能。”
黃西棠委屈地扁扁嘴,也不敢反抗。
趙平津問:“當年那屋子,是你自己收拾的東西?”
西棠愣了一下:“是。”
趙平津定定地望著她,沉著臉冷酷地說了一句:“撒謊。”
西棠沒敢再嘴硬,他們住的那套房子,是倪凱倫給收拾的東西,時間緊急,倪凱倫就給她收了點隨身衣物,其餘的東西,值錢的全拿出去賣了,不值錢的全扔了。
一樣沒留。
是她扔掉了她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她內疚,並且無話可說。
趙平津看著她忽然的沉默,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好了,收起來我讓人消毒過你再玩兒,那麼多年的東西了,別摸了,髒死了。”
西棠將自己洗刷乾淨了,爬上床躺在他懷裡,兩個人卻只是安安靜靜的,她讀劇本,趙平津看書。
不一會兒,西棠窩在他懷裡睡著了。
趙平津也知道她工作不容易,進組拍戲是很辛苦的事情,尤其是長篇的電視連續劇,基本都是趕工趕到沒日沒夜的,天寒地凍的還需要常常出外景,更何況她偶爾有休息的時間,都是在他這耗完了。
他輕輕抱起了她,讓她躺在了他的身邊,替她蓋好了被子。
早上趙平津醒來,胳膊輕輕動了動,西棠也跟著醒了。
西棠躺在他的枕邊,看了一眼時間,才七點過一點,她輕輕問了句:“醒了嗎?”
趙平津點點頭。
西棠爬了起來,她睡飽了,清清爽爽的,精氣神兒十足。
反倒是趙平津,這段時間一直覺得累,他醒了就覺得頭暈,只肯憊懶地歪在床上。
西棠輕輕開啟了一盞夜燈。
昏暗的燈光襯得臥房裡暖融融的。
趙平津裹著被子躺在床上,看著她赤著腳爬起來,枕頭都被她在睡夢中踢掉了一個,她撿了起來放在一旁的織錦扶手椅上,然後坐在床邊穿上一件粉色睡袍,低著頭繫帶子,黑色的髮絲有些凌亂,卻非常的俏皮可愛,她輕輕地將他的毛衣外套放在了床邊,又進了衣帽間,給他掛好了今天上班的襯衣西裝,她踩在地毯上,柔軟得沒有一絲聲息,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靜靜地享受著塵世之中一個平凡而靜謐的早晨。
西棠走到床邊,親了親他的臉頰。
趙平津眼睫低垂,嘴角露出了一點點笑意。
西棠出去做早餐了。
趙平津眼前有些暈眩,重新閉上了眼,聽到她在廚房走動,哼哼唧唧地唱著一首兒歌,“池塘的水滿了雨也停了,池塘的水滿了雨也停了……”
人生竟然會有這樣恬淡幸福的時刻,趙平津躺了一會兒,感覺到自己鼻腔發酸,眼角刺痛,只好抬起手,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忍住了隱隱要湧出的淚水。
西棠做好了早餐進來,趙平津洗漱完了,繼續躺在床上,床頭的移動書桌展開,他的膝上型電腦開著,他戴著眼鏡在看檔案。
西棠湊過去看了一眼,郵箱裡長長的一列紅色加急的工作郵件。
西棠說:“吃早餐。”
趙平津不願意動:“外面冷,不想出去。”
這個屋子鋪有最好的地暖裝置,每個房間都控制在恆溫的舒適體感溫度,臥房跟客廳廚房明明就一個溫度,趙平津就這樣犯懶不肯起床了,西棠抬頭看了一眼他的臥房,寬敞的臥房內窗簾緊閉,一盞暈黃的壁燈映照在棕色的木地板上,被褥散發著絲絲暖意,春宵帳暖,一刻千金,讓人恨不得撲上去睡到地老天荒。
她也不是沒感受,只是沒有資格再任性了。
西棠只是靜靜地走過去,給他穿上襯衣,一顆一顆地給他扣襯衣的扣子,趙平津只顧著衣來伸手,眼睛依舊停留在電腦螢幕上,西棠給他穿好了衣服,趙平津將腳伸出來擱到了她的腿上,西棠給他套上襪子:“大爺,起床。”
吃完早餐,趙平津在臥房的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