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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埋汰誰呢?”
喜事一樁,加上方朗佲的面兒,不說趙平津捧場,高積毅和陸曉江也是一樣的,於是大家款酌慢飲,談興漸濃,席面上和和氣氣的,一派歡樂祥和的氣氛。
高積毅吃了一半想起來說:“舟子,我上回讓你在義大利給捎的那包呢,我媳婦兒都跟我急眼了。”
趙平津完全忘了這茬事兒,經他一說才想起來:“我都忘記了,回頭你打電話給我秘書拿。”
高積毅拿眼覷黃西棠,嘴上卻笑著跟趙平津說:“怎麼樣,陪女人試衣服是不是得瘋?”
西棠心不在焉地聽著,聽了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原來趙平津上次去歐洲不是出差,是陪未婚妻去採購結婚禮服。
趙平津明顯不願談,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嗯。”
他轉頭看了一眼黃西棠,她好像沒聽見似的,依舊安安靜靜地吃飯。
一會兒高積毅又敬酒給趙平津,酒勁上頭還是怎麼著,話說得特別大聲:“哥們那事兒,拜託你了,你結婚哥幾個的紅包裡,我指定是最大的。”
趙平津沒說話,只跟他碰了一下,又喝了半杯酒。
眼看席面上氣氛正好,方朗佲趁機推了推陸曉江:“曉江,你上回說的那事兒,為什麼不問問舟子?”
趙平津聽到了,抬頭斜睨了陸曉江一眼,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什麼事兒?”
陸曉江愣了一下,老實說了:“哦,我幫我爸在辦移民呢,證件稽核在外交部司有點麻煩。”
陸曉江這幾年基本沒怎麼跟趙平津私交,趙平津一時竟也沒想到他腳步那麼快了,他擱下了筷子,唇角浮起一點點輕薄的笑意:“當年我們家趙品冬不肯回來,你爸在咱們家那可是說的擲地有聲啊,退休了哪兒也不去,就留在北京,要不哪兒能一大早排隊買爆肚去,怎麼,現在咱爸不愛吃爆肚了?”
陸曉江也沒敢理會他的嘲諷,只實話實話地答:“我跟媳婦兒長期是打算在外面了,我媽勸了勸他,還是有個穩妥簽證好。”
趙平津想了想問:“你爸接觸過多少保密檔案?”
陸曉江說:“他調去河北都五六年了,大部分早已經過了保密期了。”
趙平津放鬆了身體靠在椅背上,手撐住椅背閒閒地問:“我昨天跟你們總行領導吃飯,據說你還要升了啊,你近期沒打算辭職吧?”
陸曉江搖搖頭:“還沒有。”
趙平津點點頭說:“行,看來移民的事兒不著急,你慢慢辦吧。”
陸曉江一鼻子灰,低頭不說話了。
方朗佲著急了:“唉,舟子,你幫還是不幫,給句準話啊。”
趙平津輕飄飄地回了句:“曉江多能耐啊,哪輪到我出面兒。”
方朗佲自討沒趣,轉頭不理他倆了。
趙平津心裡不痛快,眼裡的餘光看了一眼身旁的黃西棠。
她坐在他身邊,今晚很乖巧,姜松雪一開始找她聊天,問一些他們劇組的小道訊息,明裡暗裡都是坑,只盼著從她嘴裡套出點害人事兒,誰知道黃西棠不上她的當,只又微笑又靦腆地地看著她,只回答不清楚,或者沒有跟她搭到戲,她人怎麼樣不是很清楚,只是人看起來很和氣啊之類的廢話,姜松雪問了幾句也覺得無趣了,轉頭跟青青聊起育兒經來。
黃西棠繼續安靜了,手機一直放在手邊,偶爾悄悄地滑開看一眼。
趙平津都瞧見她看了好幾回手機了,黃西棠平時不是很愛玩手機的人,尤其是跟他出來吃飯時,禮貌儀態都是無可挑剔的,今晚不知道怎麼了。
趙平津抬頭看了看,也是,這席面上的人,喜的喜,樂的樂,可都不關她的事兒,還一堆豺狼虎豹的環繞,也難怪她走神。
趁著趙平津在聊天,西棠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上依舊無聲無息的。
她的手指在螢幕上滑動,翻出了昨天夜裡的簡訊,又飛速地掃了一遍。
那則神秘的簡訊依舊停留在螢幕上。
一個陌生的號碼,只有短短一行字——“鍾巧的事情不要再查下去了。”
傳送時間是昨天夜裡的十二點多。
她當時正在拍夜戲,一點多回到酒店,看到了訊息,立刻回了一句:“你是誰?”
那邊竟也沒有休息,隔了一分鐘傳來了一條訊息:“我是鍾巧的一位老朋友,我也不希望你有危險。”
西棠瞬間睜大了眼睛,仔細地盯著手機,盯著盯著忽然開始打起寒顫,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人死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