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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天氣好,明晃晃的太陽,劇組拍攝進度緊張,大家日夜不停的開工,有望在十二月完成前期拍攝。
印南在他的化妝室裡抽菸,見到她經過招呼她:“西爺,進來,這草兒要不要來點?”
西棠笑笑,推開門走了進去。
印南最近才剛剛進組,他前期的戲份不多,還有幾場都是大格格要唱京戲的大戲,統籌安排到了後期拍攝,所以在一群熬夜連續幹了一個多月的活兒的疲憊不堪的臉孔裡,驟然見著一張那麼神采奕奕的臉龐,西棠都覺得心裡一動。印南今天穿了一件戲裡的銀灰色西裝馬甲,臉上有妝,丰神俊朗的一張絕世臉龐,腿架在沙發上正吞雲吐霧,拍攝間隙,劇組裡的幾個演員湊在印南的屋子裡,大家聊天喝茶吸菸,西棠坐了下去,有人給她遞上了一根菸。
西棠癱倒在沙發裡,也不用說話,劇組裡多的是怪人,她手指在手機的相簿上滑動。
看了一眼相簿的一張照片。
吸一口煙。
煙霧繚繞,刺得眼睛有點發疼,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他還愛她。
真是傻,倪凱倫說得沒錯,她早該醒醒了。
西棠開始瘦。
戲裡大格格愛上的操琴師董戈,原是住在南城的窮困潦倒的醫院雜役,因為大格格要參加北平名媛義演前夕,進了金家給大格格拉琴,不想兩人因戲生情,竟傳出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話來,大格格原定親有一門親,是北平警署署長的三公子,宋家催著成親,而後董戈在一夜之間突然消失,連帶城南那間屋子都空了,再無一點點訊息,大格格竟失了魂兒似的,恍恍惚惚嫁到了宋家,那天臨上轎,還在問董先生來沒來。
導演馮佳肅對西棠這一段時間的表演非常的滿意,尤其是那一段老七舜銓陪著大格格去了一趟南城,冬天陰慘慘的灰雲,面對滿園荒涼,一隻老鴉落在院裡唯一一顆枯葉落盡的棗樹枝,風揚起灰塵向她撲打過去,大格格腳下一軟,頹然地坐倒在了骯髒的臺階上,她美麗而悽愴的臉龐,大眼睛定定地望著鏡頭,只剩下了一片虛空……那一刻坐在監視器後的馮佳肅都被震住了,甚至都忘了喊卡。
週四的傍晚倪凱倫抵京,處理吳貞貞的喜宴的公關事宜。
倪凱倫一看見她就說:“瘦了。”
西棠若無其事:“有點入戲了。”
倪凱倫安慰地摸了摸她的臉:“這是好事兒,我上個禮拜給你帶的燕窩呢,讓小寧給你每天煮一杯。”
小寧接過倪凱倫送來的珠寶,有點興奮地說:“西棠姐,我要不要去?”
西棠說:“要降溫了,你要去?”
小寧期待著:“我進得去嗎?”
西棠說:“進不去。”
小寧嘟著嘴:“倪小姐讓我在外面等。”
週五的後半夜,北京迎來了入冬以來的一次大風降溫天氣,氣溫直接降了十多度,灰塵漫天,嗆得人睜不開眼,第二天劇組將庭院的戲改移到了花廳,統籌調整了時間表,改拍棚內戲。
從寒露到霜降,整整走過了一個節氣。
西棠傍晚下了戲,帶著助理小寧回到了市區,進入了倪凱倫入住的酒店房間,
她回城區在車上睡了一會兒,醒來時手機裡有一個未接來電。
西棠開啟一看,是趙平津的號碼,掃了一眼放下了手機,進了酒店房間裡卸妝洗澡,一會兒化妝師敲門進來,小寧在外面低聲交談,問禮服需不需要再熨一遍。
今晚是吳貞貞的婚禮。
西棠穿了禮服出來,她最近瘦,可以盡情穿紗裙,一襲裸色裹胸亮片裝飾禮服,小寧小心翼翼地替她戴上那條借來的昂貴鑽石項鍊,然後看了一眼鏡子,由衷地說了一聲:“西棠姐,真美!”
西棠只覺得肩頭上冷颼颼的,趕緊抓起遙控器將房間裡的暖氣調高了幾度,披上外套,開始妝面。
她帶著助理化妝師下樓來時,倪凱倫在大堂裡等她。
西棠見到她有點奇怪:“唉,你不在現場?”
倪凱倫點點頭:“來接你過去。”
西棠衝著她笑:“這麼榮幸?”
倪凱倫拎著包:“誰有空還理家庭婦女,現在你是公司的搖錢樹。”
西棠悄悄對她翻了個白眼:“要不要那麼直白?”
兩人笑嘻嘻的挽著手走出酒店。
剛走到大堂的門口,迎面一個人走來,高挑俊朗的男人,灰色長大衣,露出雪白的襯衣領子,暗紅絲質提花領帶,金尊玉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