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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不周?”
“不是,只是有些水土不服。”
“要不要請醫生來看看?”
“不用了,回去就……”
“這裡早晚是公主的家,不是嗎?”意味深長的目光在賽拉薇略顯不安的臉龐上悄然滑過,抬指,將她額頭的發掖到耳邊:“還是讓醫生看看,早些適應的好。”
溫熱的呼吸隨話音的消失不動聲色地貼近她的頰,就在阿努的唇即將碰觸到她肌膚的一剎,賽拉薇頭一低,從他身側閃了開去:“我累了。”
“那就早點休息。”
“晚安。”
“或者該說早安。”
沉默,賽拉薇朝兩旁侍女一頷首,隨即頭也不回地離開。
阿努嘴角一成不變地淺笑。
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手支著梳妝檯面,低頭凝視鏡子中匆匆離去的身影。
直到身影徹底消失在走廊外,它扯過凳子坐下,目光在桌上掃了一圈,若有所思著,將桌上那把已被折斷的骨梳拈起。手指在表面擦了擦,很仔細的樣子,直到表面因撫摩而顯出淡淡的光澤,它張開口,將它輕輕含到嘴裡:“這是琳的梳子呢,我的公主,你怎麼就把它弄壞了……”
從口中抽出,梳子折斷處已完好如初,只除了一個齒依舊折斷著,孤零零殘缺在那排簇新的梳齒中間。
它怔了怔。抬頭看看鏡中自己那雙屬於奧拉西斯的眼睛,忽而,眉心微皺:“力量……”
鏡面中那張俊逸的臉驟然間碎裂了,伴著銅鏡綻裂的碎片,一塊接著一塊從鏡架上紛紛墜地。
天亮了。
從東方隱露出一層魚肚白,到現在陽光褪去了清晨的朦朧,奧拉西斯一直跪在廣場中央,俯身不知道用手指在地上塗抹著什麼。
一些類似於那張羊皮紙上的字,距離比較遠,展琳不太能確定。不過樣子相對工整許多,漂亮許多,像是某種圖案,又像是某種符號,深深淺淺地塗在上面,逐漸合攏成一個圈。她就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冷眼看著,不想問他到底在做些什麼,不想投入更多的關心。昨晚他對她所做的,不論出於什麼原因,她都不打算原諒他。
喉嚨裡覺得有些幹癢,她靠著牆輕輕咳了一聲。
奧拉西斯抬頭朝她看了看。
下意識轉開頭,眼角卻瞥見他拍了拍手站起身,邊看著地面上那些畫好的東西,邊朝自己的方向走來。她起身想走,才邁步,被已走到眼前的身影靜靜擋住:“站在這裡別動。”
她停下步子,沒抬頭,目光對著身旁的牆面。
奧拉西斯沒有開口,似乎也沒有留意到她臉上突然湧現的暈紅和不安。經過她身旁將馬拉了過來,示意她上馬,隨即蹲下身,在馬的周圍又開始畫了起來。
依舊是那些陌生的符號,一串串,跳躍在白色的沙礫上,混合著他指尖滲出的血跡。
展琳微微一怔。
大腦還沒發出指令,話已脫口而出:“你到底在做什麼?”
奧拉西斯的手頓了頓。片刻,繼續著手裡的動作,淡淡道:“等會兒不論看到什麼,都不要作聲。”
“你的手破了。”話一出口,有點懊悔。
他沒有出聲,只是手指的動作更快了些,連帶地面的字,由淡淡的褐變作暗沉的紅。
展琳忽然有種想跳下馬背阻止他這種莫名行為的衝動,為什麼?或許因為再繼續看下去,會連累她的手指一併隱隱發痛。
腳剛踩著馬鐙要往下跨,耳旁忽然一陣奇特的聲音,讓她不由自主停了停。
悉悉索索的聲響,像是某種植物急不可待地從地底破土而出,又像是某種生了鏽的關節,在沉睡了無數個年頭後終於想到要動彈伸展。不大,卻極密集……什麼聲音……
蹙眉,循著那些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的方向,展琳四下環顧,而胯下的馬亦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異樣的氣息,輕輕噴著響鼻,有些不安地站在原地刨著蹄子。
隨即展琳突然驚呆了,在她看到一些東西伴著那種奇特的聲音,從被自己忽略的地面一點一點朝自己方向爬來的剎那。
那是些早在孟菲斯干燥的空氣和陽光下發黑僵硬了的屍體。
此刻彷彿被什麼看不見的力量突然注入了生命,在這些臟腑早已被食腐鳥啄空的軀殼中,支援著它們殘缺不全的身軀、關節艱難地蠕動著,在地面上緩緩爬行……
包括昨晚躺在展琳對面,那具帶著昂貴首飾的男屍。
展琳坐在馬背上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