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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妃子之位廢掉。”
鐵狼王半仰著頭,彷彿在聽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又彷彿在回憶著什麼,末了他點了點頭:“他們說的那個男孩原來是你。你長得可不像你的母親啊。”
“我母親和我十餘年來在白梨城受盡屈辱,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還我母子一個清白。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瀛臺白就像一個忍耐已久終於得到玩具的孩子般高興,只是那種笑容呈現在猛獸的臉上就顯得殘忍而可怕。
“你想要現在算清楚這筆帳嗎?”鐵勒延陀哈哈大笑,“我只備了一桌菜,卻來了兩桌客,這頓飯可不好吃了。”
瀛臺白也高興地大笑起來,和鐵狼王一樣呲出雪白的牙齒,他說:“我也同樣是瀛棘的主人——聽說你們要和青陽打大戰,這樣的樂事,我瀛臺白怎麼能錯過。我答應你,在攻破青陽前不會再提起此事。”
鐵勒延陀聽了,哦了一聲,帶著點驚訝問:“誰告訴你的訊息?難道訊息已經洩露到千里之外去了麼?”
“是那個告訴我們路途的白衣人說的。”
鐵勒延陀低了頭喃喃地道:“是古彌遠嗎?真看不清楚這個人的面貌啊。”
青陽王再遣使者來了,這一次來的使節配備的是千多人的鐵甲護衛騎兵。鐵狼王將其誘至北荒腹地,伏兵四起,將他們圍住皆盡殺了。青陽帶兵的將領臨死前掙扎著朝天上射出一支響箭,那箭附有星辰之術,直衝上雲霄,炸開成一道璀璨的綠光,十幾裡外都能看到。
大望山低處的紅柳樹叢裡撲簌簌地飛起幾隻信鳥,在低空裡盤旋起來。
“那兒定然有間諜,大王,讓我帶一旗人去搜尋吧。”左驂要求說。
“不用了,訊息終歸是要傳出去的。青陽人又不是傻子。”鐵狼王說,望著那幾只白色的信鳥盤旋幾周後,朝南去了。
瀛棘人在沉默中又等了兩個月。秋天已經到了最後的日子,萬物蕭殺,滿蒙白霜。初雪很快就要落下來了。
探子傳來了訊息。青陽人已經頒佈了總動員令,清河的大風營及瀚西的虎豹騎盡數回撥,
以南海王、後將軍呂正陽、右賢王鐵顧阿四為左路軍,統帶各部精銳四萬人,自火雷原出,經朔方、天馬山,從西邊逼近陰羽原;青陽王呂貴觥自帶青陽大軍,麾下包括大風營、虎豹騎精銳,兵馬總數約在十萬以上,自北都出,經彤雲、蠻舞北上,浩浩蕩蕩而來。
這一次,沒有讓我們等得太久,大望山口上,很快就發現了青陽人的遊騎兵,瀛棘人試探性地發起了一次小攻擊,他們很快就退了回去。瀛棘人心中都明白,這數百遊騎兵的後面,十四萬大軍正在星夜兼程地趕來。
瀛棘和青陽,這蓄勢已久的一戰,終於要來了。
第五卷 天下有熊
萬頃星斗散佈在南面墨色的天空上,被北荒的寒氣凍得如冰晶一樣潔白,黑得透明的天幕彷彿一敲就會粉碎,而大合薩的光頭就在這樣脆弱的幕布下晃動。他丟下滿屋子縈繞著香氣和辛辣氣息的花草和藥粉,也不再與神神叨叨的看不見的自然之靈對話,我二哥瀛臺白幾次派人來諮詢他白天是否能起大霧,他都昏睡不起。
北荒的白天能否起霧,如今成了所有人最關心的問題,但大合薩卻對此不言不語,他白天昏睡,晚上卻溜出來看星星。我不知道他在那兒搖啊晃啊地,到底能看到什麼?
我跟著他仰了兩天脖子,只覺得脖子僵硬兩肩疼痛。
“你應該多學學巫蠱和毒藥,看你總和那些算籌混在一起,多浪費時間。”他彷彿知道我跟在他後面,搖晃著光頭如此說,彷彿我當大君真是可惜了呢。我懷疑上次在昆田王的宮殿裡,他說希望讓我當個小合薩的念頭未必不是真話,一逮著機會他就灌輸薩滿教的東西給我。
“大合薩,”我把話題一帶而過,“大合薩,你每天在這裡都看出了什麼——天上的星星這麼多,你真的能透過它們參詳到千萬人的命運嗎?”
“天地的智慧,多麼地讓人難以理解啊。”大合薩不出聲地笑著,張手一指南面天空下的那些燃燒著的篝火。篝火密密麻麻,如同天上的繁星真的散落到了黑暗廣袤的大地上。它們自大望山起,向兩側擴散,一點一點地融入因為遙遠而在視野裡升起的霧中。這些遮蓋了黑暗大地的點點星漢,正是來自青陽的十萬大軍營火。西路軍尚未趕到,青陽人的咄咄氣勢已然讓每一位北荒人心驚。
“哪能有一個人一顆星呢——你看這些火光下就有多少人,天上哪有這麼多的星星呢?這麼多人的命運,不過控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