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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草場,閻浮提王麾下左右武威衛的威名響赫天下。瀛棘聯盟最後控制著草原上七大部落八百小部落的四分之三以上。他的武功最後止步於遜王。
如果不是遜王,另一位瀚州草原上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王的出現,閻浮提王也許會把整個瀚州都踏在腳下,讓他們向白梨稱臣納貢。但年老的閻浮提王已經不再是年輕時那個無所畏懼無牽無掛的勇士了,而且他的目光也沒有年輕時候那麼犀利和一往無前了。他要用強力壓迫所有的部族承認瀛棘白梨已經成了草原部族的新中心,所有的部族應該向白梨恢弘的文化低頭,以東陸的文明和禮儀取代草原上自古相傳的野蠻的生活方式。而遜王提出的庫裡臺大會制度,即不論大小部落,一概有平等發言權利的做法,雖然簡單,卻更符合草原的古老制度,這讓越來越多的部族倒向遜王聯盟一側。
彤雲山一戰是瀛棘和遜王的最後決戰。閻浮提王的五萬精銳佔著有利地勢與遜王的七萬大軍對峙。遜王大軍遠來疲憊,糧草轉運又遠,各部聯軍新合一處,雖然人數佔優,卻未必是瀛棘的精銳之師對手。只是此時閻浮提王的心裡有了牽掛,就不再顯露出年輕時刀刃一樣鋒銳的用兵。他第一次顯出猶豫躊躇的跡象,死守天險鷓鴣梁,要待遜王糧盡時再擊之,遜王卻出奇兵襲擊了他的糧道,更得到青陽虎豹騎的強助。閻浮提王最後不得不在態勢不利的情形下放手一搏。
遜王的一生之中,也許還有過許多如此甚或更大規模的慘烈之戰,但對閻浮提王來說,這就是最後一次了。
大戰從早上直到晚上,瀛棘本來還有勝機,但年老的閻浮提王卻中了流矢,從馬上倒撞下來,瀛棘士氣大落,三騎七衛在數倍於己的圍攻下幾乎全軍覆沒,只剩下左右武威衛搶下閻浮提王瀛臺魏巨,敗中有序地退回瀛海,不幾日閻浮提王即告駕崩,原先在瀛棘武力壓制下的各部聯盟當即崩潰。
遜王欽佩已死去的閻浮提王的功績,依然邀請新瀛棘王參加他在朔方原召開的庫裡臺大會。但瀚州草原上的人都明白,瀛棘從此已退出瀚州爭霸的舞臺。在偏安一隅的白梨城裡,他們先祖的這些勇武的事蹟開始慢慢地消散在風裡,和東陸的接觸使瀛棘開始發展農耕和商業,他們安居樂業在八百里的瀛海之畔,農耕使他們富裕,但也使他們追求安逸。瀛棘人開始老了。
賀拔蔑老要說的這個故事比書記官長孫鴻盧說的那些東西要詭異和有趣多了,而且他的年齡老得讓他足以經歷過許多事件。但他總是講著講著就睡著了,而醒來後就記不起來講到什麼地方了。他回憶的時候,光亮就從他的眼睛裡消失了,兩眼變成呆滯的沒有光芒的灰色石頭。
大合薩也沒有閒著,我有一次看到一批神秘的蒙著面的客人從北方而來,他們躲過大家的眼睛,偷偷地鑽入大合薩的帳篷裡。他們馬上的包裹沉甸甸的,密談了一天一夜,我早晨出門的時候,那些馬已經不見了。大合薩推門而出的時候,彷彿瘦了一圈。他摸著我的頭,沉重地點著頭,彷彿把什麼東西寄託在我身上了。我連忙逃開,以免被他那沉重的目光壓垮。
不過大部分時候,我還是喜歡去找他玩。他的屋子裡總有許多植物的種子和草葉,他一忽兒浸製,一忽兒煮泡,一忽兒制膏,總有許多手段來炮製那些花花草草,因為這個緣故,他的帳篷裡總是縈繞著各種香甜的氣息。
他在幹這些事的時候,我就給他打下手,有時候他也會把這些藥物直接撒在我頭上和身上,或者讓我喝一些甜甜苦苦的藥水。他說那些東西能讓人風邪迴避,百病不侵。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拿我做試驗呢。他看我的目光與眾不同。沒人的時候他會喃喃低語,把我的手指放在他的手心裡翻來覆去地看,雖然我的指頭上還沒有象徵權力的指環。
赤蠻很快在蠻舞人眼中站了起來。草原上的思維方式是簡單的,雖然他是個異族人,而且有著家奴的身份,但當這名跛子獨力從草原深處拖回了一隻龐大的黑豹屍體時,他們就把他當成了值得尊敬的葉護。赤蠻得到了一匹非常好的白馬,那匹馬的主人被一匹發瘋的野豬咬死了,赤蠻跟蹤了三天三夜,殺死了那隻野豬,從而得到了擁有那個死人財產和妻子的權利。除此之外,他得到了許多朋友,不過他和蠻舞長青之間的結還未解開。
我讓他高興了一夜,然後把他召到我的跟前,說:“赤蠻,在這兒我都沒有自己的帳篷和財產,你敢有嗎?”
“不敢。”赤蠻恭恭敬敬地說。他把老婆和馬都還給了蠻舞人,不過他還是留下了幾把好兵器。赤蠻把一把上好的短刀送給了我,我用一根粗粗的皮帶系在脖子上。它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