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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是談何容易。
舞裳妃臉色蒼白,勉強笑了笑:“古先生說笑了。”
古彌遠正色說:“軍中無戲言。”
長孫鴻盧坐在角落裡落筆如飛,他也抬起頭來對舞裳妃說:“墨跡落到了紙上了。”
老那顏賀拔離突然點了點頭,一聲長笑:“好啊,就當是考較幾位王子的題目,讓他們說說看又不打緊。”
瀛臺合猛然咬了咬牙,昂然說:“昆田新敗,能有什麼士氣,我只需要三千兵馬,趁夜由東西掩殺上去,立取國剴之人頭回來。”
賀拔那顏點了點頭,說:“鐵襠山南北險峻,只有東西有路可上,三王子兩面合擊,當有勝算。”
瀛臺彼也臉色鐵青,他捏著拳頭說:“給我長孫本部即可,不殺了國剴之,我就不回來了。”
長孫部的那顏長孫宏大喜,跳起來說:“四王子信得過我,我願率部前往。”
瀛臺樂低著頭說:“我……他以前待我挺好,我可不去殺他。”
賀拔那顏讚道:“五王子宅心仁厚,也是對的。”
帳中大將此刻都側頭過來看我。
我不由得看了看我老師,他微笑著看我,鼓勵說:“你只要把你想的說出來就好了。”
“是啊,但說無妨。”賀拔離也笑眯眯地對我說。
我低了頭說:“我不想帶兵去打他。每一刀下去,流的都是我瀛棘的血啊,我瀛棘已經就剩下這麼多人了,還是不要再打了吧。”
賀拔那顏點了點頭:“那你說怎麼辦,也是和五王子一樣,就此放他而逃嗎?”
我抬起頭來看了看四周,看見所有瀛棘的人都在看我。也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一股火氣湧上我的心口,我大聲說:“瀛棘七姓,要是在我手裡少了國氏,那還叫什麼瀛棘王。要降服國剴之,我只需要長孫宏大人一人,借他走一趟即可。”
帳篷裡的人們聽了這話都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笑聲幾乎要把帳篷衝破。
長孫宏幾分好笑又有幾分惱怒地問:“長樂侯是在消遣我嗎?”
“在昆天王的營中,我就聽說國剴之是因為與長孫部的人不合,方才投到了我叔父一邊去,他三代為我瀛棘重臣,怎麼能有反心,不過是形勢不明,選錯了人而已,如今瀛棘大局已定,只要長孫大人願意跟我走一趟,除去他的疑慮,國大人定然會帶本部來降。”
長孫宏聽了我的話,臉上一紅,粗聲說:“國剴之為人婆婆媽媽,小雞肚腸,我可不相信……就他媽的白白害死兩個人而已。”
“長孫大人是不願意陪我去送死嗎?”我問。
長孫宏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下巴上的白鬍子一根根地翹了起來。他如雷一般喝道:“如果長樂侯願往,我跟著大人前去——老子願意把這一腔子血,噴在國剴之的前襟上。”
“我跟著你一起去。”他的孫子長孫亦野,一位少年將軍從地上半跪而起。他冷靜的口氣和長孫宏火暴火燃的性子大相徑庭,雖然年少,倒比他爺爺看上去更成熟。帳篷裡已經沒有人在笑了。他們都沉默下來,眼睛在火把的光下閃著一點一點的光。
孤零零的一彎月鉤之下,大地如同一道白幕在黑色的天空背景下升起,在這片非白即黑的景象上,一團突兀的黑色影子矗立在東邊的天空上,那便是鐵襠山的側影。鐵襠山狀如磨盤,東側是推把,西側是磨嘴,便是這兩路有通途可上,其餘各面都是直上直下的峭壁。西側的磨嘴上有一條野羊群踩出來的小道,順著溝蜿蜒而上,兩邊都是高起來的陡壑。小道又滑又陡,山的陰影落在道中間,如一把刀子將這條溝乾淨利落地一切兩半。
三匹馬頂著風從黑影裡冒了出來,在陡峭的路上低著頭艱難地挪動著。當先馬上坐著的是一名腰背挺直的將軍,頭盔兩側的包頰圍攏來,將他臉頰的下半部都擋住了,一簇花白的鬍鬚從盔下鑽出,撒落在胸口,馬鞍上的長槍在月光下顫悠悠地晃動,一支插滿箭的箭壺掛在鞍後。他背後的一騎雖然個子矮小,卻顯得很精幹,倒提著面盾牌,他手裡拖著後面那匹馬的韁繩。那匹馬上坐了名孩子,圍著厚厚的裘皮大衣,整個人都淹沒在毛皮裡。這個淹沒在毛皮裡的小孩就是我,只有長孫宏和他的孫子跟隨著我。
我們登上半山,都沒有遇到任何哨探,積雪將馬蹄聲都吸了去,鐵襠山上毫無聲息,似乎無人察覺我們的到來。但國剴之如果是朽笨無能的老傢伙,我就不用費這麼大勁到這兒來了。
一直被兩面溝壁收束得緊緊的小道突然放寬了,山壁向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