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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被那青衣人放出的白光刺激得淚水直流了。
“公子?”赤蠻用一隻胳膊擋在眼睛前問道。
“我沒事。”我說,擦了擦眼睛裡的淚水。
赤蠻撥馬過來,飛快地從上到下把我檢查了一遍。“他沒事,”他說,“那名鶴雪跑了嗎?”
賀拔問:“你說什麼?什麼鶴雪?”
“鶴雪出馬,可絕不空回。”赤蠻說,他和楚葉相互看了一眼,臉色一變,又一起轉頭看著我。赤蠻啞著嗓子問:“公子早上說什麼來著?”
古彌遠釋放出來的那道漂亮的明月光華,護住了青陽的蘇暢,護住了瀛棘的舞裳妃,護住了鐵勒的狼王,卻偏偏沒有護住瀛棘的新王瀛臺詢。
“行刺者確是高手啊。”他們說,將那個滿身是箭的青袍人翻了過來檢查,卻發現那是一個銀髮女人。她眉目秀氣,體形嬌弱,一雙手白如蓮藕,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將自己在雪地裡埋了一夜,舉手便取人性命的殺手。
“這一位可不是羽人,”古彌遠掂了掂那塊黑沉沉的鐵牌,又看了看這死人,道,“看來這一謀刺該當與寧州無關。”
我當然知道那和寧州沒有關係,這女人就是我昨夜在昆天王的大殿裡見的那個盲女人呀,但我見她為了救夥伴逃出而死,心中有幾分不忍,也就沒有說破。
蘇暢青白著臉,束手無策地說:“那和……誰誰誰有關,莫不成便是鐵狼王?”
他緊張地望向對面,卻見原本停留在瀛棘大營門口的瀛棘大軍突見驚變,已然同時啟動,一起朝這邊移來。他大吃一驚,心道自己的大軍都留在營裡,鐵狼王若是生變,他這兩千來人可真是羊入虎口了。蘇暢當即大聲下令,青陽後隊奔上,前隊兩翼展開,弓箭手將閃閃的利箭搭上弦,瞄準了瀛棘一方,形勢一觸即發。他衝著對面大聲喝道:“鐵勒延陀,你是要造反嗎?”
鐵勒延陀騎在他的青狼上,見了青陽這陣勢也是吃了一驚,他皺著眉頭,大聲喝道:“左驂,回去傳我命令,誰也不許上前一步,違令者斬!”
他身後一騎撥轉馬頭,向後奔去,大聲呼喝著,將剛剛起步的大軍生生定住。
蘇暢神色稍定,喝問道:“鐵勒延陀,你若是誠意前來迎接,舞裳妃為何不來?我看你定是預謀行刺,才有如此安排。”
鐵勒在對面遙遙答道:“舞裳妃聽得太平侯回來,高興得一夜未曾睡著,只是她身子不便,確然不能前來迎接,如今正在瀛棘大營內打掃廳堂,恭迎幾位大駕。”
“放屁,別當我們是小孩子啦,”蘇暢冷著臉道,“我們到了北荒一日,徹夜無事,如今剛到你鐵勒的營前卻遭人襲擊,不是你派出的刺客又會是誰?”
“蘇校尉,我有話要和古先生說。”鐵勒延陀突然喝道。
蘇暢一愣,卻聽鐵勒延陀勒著他的巨狼,如狼一般大聲吼道:“古先生,我鐵勒如今身有大嫌,百口莫辯,如何洗冤,要向先生討個辦法。”
蘇暢萬想不到他竟然是求教這事,也沒想到古彌遠的回答更是直截了當:“刺客不是你派的,我已經知道了。你速將瀛棘精兵調來,四下掃蕩乾淨。我和蘇將軍即刻便入你營中。”
鐵勒延陀聞言大喜,又派出幾名傳令兵朝著瀛棘大營的方向飛奔。
蘇暢急得拉了一把古彌遠,道:“先生,你這是怎麼講?”
古彌遠嘆了口氣,簡明扼要地說:“高飛的羽人空中出手已經是致命一擊,這位秘術士,她在雪中伏了一夜,只為一旦失手,便突然再起攻擊,不論主謀是誰,定下這連環計那便是志在必得呀。將軍要小心四周雪地裡是不是還有伏兵。”
“說的是。”蘇暢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喝令青陽騎兵四下翻查雪中是否還有伏兵。他又問:“但你怎麼又能鐵定鐵勒延陀不是幕後主謀呢?”
“那位鶴雪士絕對是個中高手,他翻飛下來的第一箭就射穿了太平侯的咽喉,那他失了先機後,幹冒大險第二次衝下來,又是要射誰呢?”他平靜地瞄了一眼眼珠滴溜溜亂轉的齊夷校尉,笑道:“不,不是你,也不是我。他要射的便是這位鐵狼王了。”
蘇暢暗地裡舒了口氣,卻兀自嘴硬道:“誰知道這不是演戲?”
古彌遠嘿嘿一笑,突然道:“蘇將軍,你奉王命前來扶助瀛臺詢登位,卻失了太平侯,這亂子可不小呀。”
蘇暢的臉色登時發青,旋即又轉為白色。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已然滾鞍下馬,朝古彌遠拜下,口中道:“先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