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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崴著腳了,她扶著牢門,好一會兒才站起來,被邊上的看守罵罵咧咧地推進去。
“都給我放老實點兒。”鐵柵欄圍成的門在身後落鎖,面目猙獰的匪徒在外邊衝這群新來的人質放狠話:“誰若是敢大喊大叫……”
他冷笑著用手在脖子上一拉,“別怪爺不客氣。”
女眷們聞言,哭得更大聲了,那場面簡直有哭倒長城的架勢。畢竟對方只說不能大喊大叫,倒沒說不讓痛哭流涕的。
觀亭月站在門前,就著水漫金山的背景垂眸打量掛在牢門上的鎖,不著痕跡地思量著什麼。
也正在這個時候,紛亂聲中有一個突兀的嗓音脆生生地喚她。
“月姐姐!”
觀亭月轉過來,目之所及是梨花帶雨的老弱婦孺們,第一眼未尋著說話之人,等環顧一圈,低下頭才看見跟前八/九歲的小姑娘。
兩個俏皮的雙丫髻垂在她腦後,鴨黃的裙裾儘管蒙了塵,依舊還是明媚鮮豔的。
觀亭月:“小晴?”
這是個熟面孔。
女孩兒姓方,叫方晴,與她家僅一牆之隔,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居。就連平日外出做買賣,攤位也相隔不遠。
前些時候便聽說方先生同小女兒數日未歸,今早商販們還在議論,不承想真會在這裡遇上。
“怎麼連你也被他們抓來了。”
小姑娘一面說一面趕緊幫她鬆手腕的綁。
觀亭月並不著急回答,反而問道:“你是多久進來的?就你一個人嗎?”
“不是,我同爹爹一起出的遠門。”她解釋道,“大約半個月前,我們去江南走親戚,那會兒還不知道這邊鬧山匪,結果在回來的途中就碰上了這幫千刀萬剮的惡人……”
方晴到底是年紀小,縱然已經待了十多天,提及此事眸中仍不自覺地泛起淚光。
她飛快地用胳膊一抹,儘量懂事地收斂表情,“爹爹被他們關在隔壁了,但還好,暫時沒事。”
觀亭月伸手摸了摸女孩兒的腦袋,俯下身,話音緩和地開口:“他們欺負你了嗎?有沒有哪裡受傷?”
她語氣不緊不慢,像是有足夠的耐心聽一場沒完沒了的訴苦。
方晴那一腔忍下去的委屈險些被這幾個字又招了回來:“沒有……”
“這些人只是日日派衛兵看守,兇是兇了點,不過也沒對我們做些什麼。”
見她全須全尾,尚有力氣掉眼淚,觀亭月也猜對方不曾動用武力,往四下粗粗一打量,突然問:“你來這幾日,有看到江流嗎?”
“有有……”
小姑娘像是才想起來,忙讓出一步,“她在呢,也關在這個牢房裡。”
方晴的身影甫一挪開,背後的乾草堆上便顯出個單薄的人形。
乍然被點名,那人始料未及地愣了下,繼而萬分不自在地微微垂首。
觀亭月將對方的小動作看在眼裡,一改此前的溫柔和善,唇邊漾起似是而非的笑,站起身漫不經心地走過去,語氣中的調侃和譏誚毫不掩飾。
“這不是我們豪氣干雲的江流小爺嗎?你不去拯救蒼生,到土匪窩是磨練心智來了?”
隨著她步步靠近,石壁投下的陰影漸次退卻,現出一張清秀而稚氣的臉。
這少女瞧著比方晴要大上幾歲,細胳膊細腿,體格單薄,明明生了雙多情的桃花眼,卻不見嫵媚之相,反而帶著些許目中無人的倨傲。
她本不想出聲的,鬧了片刻的彆扭,才磨磨蹭蹭地坐起來,只格外老實地蹦出一句:
“姐。”
和方晴那句親近裡帶客套的“月姐姐”意義不同,這是實打實連著血親的稱呼——她也姓觀,光名字就和觀亭月有著一脈相承的親切感。
叫觀江流。
“誒,不敢。”觀亭月淺淡地挑眉,“我當不起這聲姐姐,你才是姐姐,我應該給你做小弟。”
江流聞言耷拉著腦袋,簡直快要低到塵埃裡去:“姐,我錯了。”
可能是覺得不夠誠懇,末了又再添一句:“我下次不敢了……”
她輕描淡寫地抬頭:“你還惦記著有下次?”
意識到用詞不精準,後者趕緊補救:“……我這輩子都不敢了。”
江流之所以慫成這樣主要還是因為自己理虧——她被抓不是無故遭罪,是瞞著家裡偷跑出來作大死的結果。
事情還得從幾日前說起。
自從方家父女失蹤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