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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吹得七零八落。
在不短的一段時間裡,四周只靜得無人出聲。
她掃過對方明朗清俊的臉,垂眸沉默了片刻,突然鬆口了一樣,直起身轉過去,前言不搭後語地道:
“江流得病太久,氣血不足,陽氣虧虛,大夫說需要新鮮的鹿血入藥。含山道附近的林子裡多有走獸出沒,你有沒有興趣隨我一塊兒上山狩獵?”
乍然聽得這個邀約,白上青先還未回過神,好一會兒才欣喜地應承道:“要、要去。”
小院落之外,綴滿果子的桃樹枝下,燕山正倚著牆而靠,等到此時才起身,只偏頭向院中看了一眼,舉步朝外面走。
隨侍坐著車轅上無所事事地揪著馬屁股上的毛,看見他回來,立刻打起精神問道:“侯爺,我們這會兒又去哪兒?”
“哪兒也不去。”他鑽進車,將懷裡的小木盒子扔在一旁,“打道回府。”
*
盛夏的夜有一種別樣空曠,偏遠的邊陲上不達天,下不觸地,像一片懸在半空的浮島。
江流喝過藥、扎完針早早地睡下了,家裡驟然變得寂寥起來。
觀亭月將洗好的衣裳晾在架子上,抱著空木桶回庖廚,在門廳時卻碰見了觀老太太。
老人家悄沒聲息地杵著,好似在等她。
“奶奶。”觀亭月放下手裡的東西,“找我有事?”
老夫人由她攙扶著慢條斯理地在屋簷下散起步來,“沒什麼,大概最近老是禍端不斷,心浮氣躁,便不太容易睡著,出來透透氣。”
她於是說:“不如讓大夫也給您開點藥吃吃?”
“胡鬧,那藥也是能亂吃的?”老人家輕聲斥責,卻不十分嚴厲,乍然聽著竟還有些縱容的意味。
她沒頭沒尾地問,“亭月啊,我今年是七十九還是八十來著?”
觀亭月:“奶奶,您八十一了。”
後者哦了一聲,貌似不經意地悠悠說:“江流也過十五歲生辰了吧。”
“嗯。”觀亭月並沒多想,“就快十六了。”
老太太仍扶著柺杖踱步,眼皮沒抬嘴裡卻輕慢地開口:“他是男孩兒,即便再怎麼黏著你,弱冠結髮後也要成家立業的。而奶奶這歲數,說不好就是這幾年了——別嫌我講話不中聽。丫頭,你今後的人生還長,一個人過一輩子,是很孤獨的事。”
觀亭月不露聲色地愣了愣,這可能是長久以來,祖母第一次當面和自己談起這個,她知道以往縱然有人上門說媒,奶奶也會不聲不響地擋下來,儘量不傳到她耳朵裡。
而今哪怕要提,也說得極盡委婉。
實在是很顧及她了。
觀亭月不得不善待這份好意:“知道了,我會好好打算的。”
聞言,老太太才如釋重負地放鬆了筋骨,“你心裡有數就好。”
“咱們家那些破事,都多少年了,埋進黃沙裡也該化成土了,日子不得照常過嗎?別一天到晚總惦記著,平日想起來若覺得心頭過不去,便給你爹上柱香,足夠了。”
“好,我一定照辦。”
聽著聽著,老太太的嘴碎又要開始收不住勢,她眼角抽得直跳,忙提醒說,“奶奶,時間不早了。”
“我還不困——”長輩一旦開始操心起什麼事,半點細枝末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