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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所說的做買賣在燕山心中是沒有什麼概念的。
或許是因為年少時那個囂張跋扈,天之驕子的觀亭月在他記憶裡留下了過於深刻的烙印,所以燕山實難想象她在吵嚷的街上迎來送往的樣子。
半個時辰前觀亭月還在府衙外與一群急赤白臉的捕快對峙,眼下這麼快又支攤做起了生意,看得出來她的確很缺錢。
烈日當空灼燒,行人大多奔著那些賣涼碗子的去了,雜貨攤一堆雞零狗碎無人問津,連並排著做筆墨交易的瞧著都比這邊紅火。
而觀亭月既不攬客人,也不大聲吆喝,就這麼平平無奇地立在那兒,偶爾或有一兩人上前,也是衝著她模樣漂亮。
燕山兩指拂著簾子的一端,僅露出極窄的縫隙,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只是安靜地注視著窗外,聽著喧囂不止的人間煙火,不知在想什麼。
“讓開讓開!”
街市中突然多出一道突兀的雜音,對方人多勢眾,還頗為不客氣,見人擋路抬腳便踹,非得憑一己之力打造皇帝出巡時的排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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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十字街後巷不知是吹來了哪一路貴人,長街以北敲鑼打鼓,一隊身著大紅短褐的漢子們舉著“狀元及第”的燙金木牌,喜氣洋洋的招搖過市,平白讓這逼仄的市集更加擁擠熱鬧了。
永寧的鄉親父老們從沒見過活著的新科狀元,紛紛你推我搡地想去看稀奇。
就在此時,一幫人逆流而上,氣勢洶洶且面色不善地朝雜貨攤子而來。
觀亭月正翻閒書,對面一巴掌猛地拍到了她桌面,十根木棍子搭起來的小攤頓時有些岌岌可危。
她將眼皮撩起來,恰與一雙突出的金魚目撞了個正著,瞬間感到有點傷眼睛。
“閣下有何貴幹?”
大金魚好似這群妖魔鬼怪的首領,年齡不上不下,然而頭頂比較稀疏,周身的動作稍微大些,那盤起的鬚髮便從頭冠裡漏了一縷出來,頗為滑稽的掛在額間。
他眯著視線沒說話,倒是身後某個臉熟的小弟忿懣地嗷嗷直叫:
“大哥,就是她!”
觀亭月記性不錯,這一位她還有印象,是上回便宜沒佔成被擰了手腕的登徒子。
“噢,是你。”她嘴唇抿出輕飄飄的笑意,“怎麼,找了五日才把人尋來給你撐腰嗎?”
“你!”男子這會兒有靠山在後,也不怕同觀亭月叫囂了,忙不迭朝大金魚添油加醋,“大哥,你看,她便是如此侮辱咱們的,實在欺人太甚!”
大金魚一抬手,示意他閉嘴。
繼而冷眼上下探究地琢磨了一番,似乎也沒瞧出眼前這弱質纖纖的女子有什麼過人之處。
“姑娘,你大概不知,而今這一代已經歸入我們‘瀚海幫’的地盤,對著我們幫裡的人撒野,那可是得付出代價的。”
別看邊疆彈丸之地,著實是廟小妖風大,十幾個□□為了一畝三分地天天火併。
因此每每換了新幫派,如此場景都得重新上演一次,她總要費精力再動一回武。
觀亭月合上書冊,將起身時忽又頓了頓,靈機一動,想走個捷徑:“你們,沒看過《永寧戰神錄》嗎?”
那小弟嚷嚷:“什麼狗屁,聽都沒聽過!”
觀亭月:“……”
好吧,流氓是不讀書的。
所以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該唬住的唬不住,不該唬的嚇了一大片。
她在心裡把某位趙姓財主屠戮了一遍,輕描淡寫地扶桌而起,“那上一任的‘天狼幫’臨走前就沒告訴過你們,十字街後巷,湯麵鋪旁的這個攤位,是碰不得的嗎?”
對方自鳴得意的冷笑:“那群野狗跑得屁滾尿流,哪兒還有機會說話。”
觀亭月掀開頭頂的簾子,走出來,“是麼?那就辛苦幾位,記得要給往後的下家提個醒了。”
男子聞言,立馬狗仗人勢地朝這大金魚煽風點火:“大哥,你看她!她這是在挑釁我們!”
“廢物!”後者回頭噴了他一臉,“連個娘們都敵不過,還好意思在這兒叫!”
大金魚咧嘴將垂下來的髮絲又抹回光禿的頭頂,陰惻惻地磨了磨牙:“好大的口氣,我倒要見識見識你有什麼了不起的能耐。”
他朝周遭一聲令下,“給我砸!”
糕點鋪門邊的車馬內,燕山撩簾子全程觀看了這場大戲,不禁露出一絲冷嘲的興味。
隨侍跟他日久,知曉他如此表情,便意味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