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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月清了下嗓子,“……我那位朋友軍階比較高,這些也是她閒談時提到的。”
對面傳來一聲不甚善意的冷笑,“她倒是什麼都肯同你講。”
不知為何,有那麼一瞬,燕山突然生出某種難以言明的預感,這種感覺十分幽微,來得毫無理由。
他側目猶豫片刻,再開口時語氣倏忽輕緩下來。
“誒——”
“你說,你的朋友在蘭州麒麟營待過?”
觀亭月莫名了一下:“嗯?……嗯。”
燕山動了動唇,問得謹慎且躑躅,“那她……叫什麼名字?”
名字?
觀亭月湧到嘴邊的話悠悠剎住,又覺得橫豎披了個“朋友”的皮,如實說也不會怎麼樣,便要回答:“她……”
正在這檔口,遠處的一塊制牌驀地撞進餘光裡,昏天黑地,實難瞧清那究竟是什麼,她卻起了個不詳的念頭。
這念頭還沒來得及顯現輪廓,下一刻,內鎖的門再度被開啟。
去而復返的叛軍士兵信步走了進來,渾然不知這四方石室中竟如此熱鬧,猶自嘟囔,“嗐,我說是掉在這兒了吧,偏不信,非得回營房一趟。”
他彎腰去撿,周身卻忽的起了層骨寒毛豎的危機感,他下意識地抬頭,冷不防和麵前一眾視線交匯,手就那麼定格似的懸在半途中。
有一息時光,空氣都是僵硬的。
士卒乍然瞧見屍堆裡站起這一大票直挺挺的玩意兒,險些以為是幽魂索命,野鬼詐屍,足足嚇軟了腿。
但隨即他便意識到有哪裡不對,憑本能張開的嘴到此時終於想起了自己的用場,運作起來:“人,人質越——”
一陣冷風猛地迎面撲來。
他說“越”時只有前半個音,餘下的尾聲彷彿戛然而止,被一隻冰冷修長的手攔腰截斷。
那手很纖細,白皙,骨節分明,卻在眨眼間扭出一股極烈的力道,當場擰斷了士卒的脖子。
所有人都沒看清觀亭月究竟是怎麼動的,好像她半瞬前還在原地裡,轉眸後便倏然出現在了幾丈之外。
視線中唯有衣袂輕輕一閃,快得好似憑空轉移。
江流後知後覺地醒神過來,忙把幾個年紀幼小,尚在目瞪口呆的小丫頭雙眼蒙上。
女人們還停留在暴露行蹤的恐慌中,想不到對方死得如此神速,一時間情緒轉換得有些手忙腳亂。
“現在怎麼辦……這些底下密道皆是連通的,叛軍是不是已經發現了?”
“不會。”觀亭月利落地把屍體朝旁一扔,篤定道,“石善明如果一早知道入口連著石牢,便不會貿然將你們關進去。”
不過,也快了。
收屍計程車卒一共兩人,另一個覺察不對是遲早的事。
“我們已經浪費了一些時間,不能再耽擱了。”
她提醒完身側的女眷們,又幾步走到石牆邊:“你方向感如何?”
說完也不等隔壁回答,“算了,不好也沒關係。往前是岔路口,穿過甬道我便沒辦法與你們溝通,這底下設了許多迷魂陣,大小石室不下五十,記得帶他們一直朝西北方向走,就是左上的位置,見門就進,不要拐彎,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便能出去。”
不知是不是有剛才那一番交談,對方變得好說話多了:“行,可以。”
觀亭月無聲地頷首,“沿途有不少廢兵刃,如果儲存完好,你們撿一些防身也無不可。但這些東西軍用居多,切記,若有不會用的,千萬不要輕易上手。”
“出了山谷,我們在坡下會合。”
和她的急迫相比,燕山似乎顯得過於從容了,半晌才輕慢的應了一聲。
男人們聞言一鬨散開,忙著挑拾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