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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無望冷冷道:“他若是自己跑走,為何還要將洞口封起?”
朱七七道:“是呀,何況他小小年紀,又怎會自己解開穴道……沈浪,殺了她,快為我殺了這鬼婆子。”
濃浪沉聲道:“此刻殺了她也無濟於事,何況依我看來,花蕊仙倒也未曾說謊,你八弟只怕……唉!只怕已落人別人手中。”
花蕊仙嘆道:“還是沈相公主持公道……”
朱七七道:“那……那怎麼辦呢,你快想個法子呀。”
沈浪道:“此刻著急也無益,唯有慢慢設法……”
朱七七嘶聲道:“慢慢設法?老八小命只怕已沒有了……你……你好狠的心,竟說得出這樣的話……”說著說著,又是泣不成聲,終於放聲大哭起來。
金無望微微皺眉,道:“她也可以睡了。”
沈浪嘆道:“看來也唯有如此……”
金無望袍袖一場,袖角輕輕拂在朱七七“睡穴”之上,朱七七哭聲漸漸低沉,眼簾漸漸闔起,片刻間便已入睡了。
一連串淚珠,落在沈浪肩頭,瞬息便自凝結成冰。
金無望目光冷冷瞧著花蕊仙,一字字緩緩道:“沈兄要將她如何處置?”
花蕊仙看到他這冰冷的目光,竟不由自主,機伶伶打了個寒噤,此刻在日色之下,她才瞧清這金無望之面容,當真是古怪詭異已極。
他耳、鼻、眼、口若是分開來看,也與別人沒什麼不同,但雙耳一大一小,雙眉一粗一細,鼻子粗大如膽,嘴唇卻薄如利刃,兩隻眼睛,分開了一掌之寬,左眼圓如銅鈴,右眼卻是三角形狀,看來竟似老天爺造他時,一個不留意,競將本該生在五六個不同之人面上的器官,同時生在他一個人面上了,婦人童子只要瞧他一眼,半夜睡覺時也要被噩夢驚醒。
花蕊仙越是不想瞧他,越是忍不住要多瞧他一眼,但越多瞧他一眼,心頭寒意便越重一分,她本待破口大罵金無望多管閒事,卑鄙無恥,但一句話到了嘴邊,竟再也說不出來。
阿堵睜大了眼睛,吃驚的瞧著他的主人,似乎在奇怪這平日從來未將何人瞧在眼裡的金老爺,如今居然會對沈浪如此服貼。
沈浪微微一笑,道:“金兄若是換了在下,不知要將她如何處置?”
金無望冷冷道:“殺之無味,帶著累贅,不如就將她留在此處。”
花蕊仙大駭道:“你……若將我留在此地不如殺了我吧。”
要知她此刻全身無力,衣衫單薄,縱無仇家再尋她的麻煩,但她無力禦寒,只怕也要活活凍死。
金無望冷笑道:“原來掌中天魔,也是怕死的……接著。”
隨手扯下了腰間絲絛,長鞭樣拋了出去,花蕊仙伸手接過,卻不知他此舉究竟是何用意。
沈浪微笑道:“金兄已饒了你性命,快把絲絛綁在手上,金兄自會助你一臂之力。”
金無望道:“沈兄既無傷她之心,在下也只有帶她走了。”
沈浪大笑道:“不想金兄竟是小弟知己,竟能猜著小弟的心意。”
這時花蕊仙已乖乖的將絲絛綁著手腕,她一生傷人無數,只當自己必然不至怕死,但此番到了這生死關頭之際,她才知道“不怕死”三字,說來雖然容易,做來卻當真是艱難已極。
金無望道:“自古艱難唯一死,花蕊仙怕死,在下何嘗不怕,沈兄放過在下一命,在下怎能忘恩負義?沈兄要去哪裡,在下願相隨盡力。”
沈浪笑道:“在下若非深信金兄是恩怨分明的大丈夫,又怎會對金兄如此放心?……在下領路前行,先遠離此間再說。”
轉身急行,金無望拉著花蕊仙相隨在後,兩人雖未施展輕功,但是腳步是何等輕健,只可憐花蕊仙跟在後面,還未走出一箭之地,已是嘴唇發青,面無血色。
四野冷寂,烏魯絕蹤,但雪地上卻滿是雜亂的腳印,顯見方千里,展英松等人必定走的甚是狼狽。
沈浪舉目凝去,只見這些足印,來時痕跡極淺,而且相隔距離最少也有五六尺開外,但足尖向著去路的痕跡,入雪卻有兩寸多深,相隔之距離也短了許多,又顯見方千里等人來時腳步雖輕健,但去時卻似受了內傷,是以舉步甚是艱難。
沈浪微一沉吟,回首笑道:“金兄好高明的手段。”
金無望怔了一怔,道:“相公此話怎講?”
沈浪笑道:“在下本在擔心方千里等人去而復返再來尋朱姑娘復仇,如今他們既已被金兄所傷,在下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