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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舞蹈,就不由想到董仲穎入主王都、殘暴專權,不由悲憤,更不會開懷了。
——氣氛比剛才更沉悶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董仲穎猛一拍案,駭了眾人一跳:“既然大家都不高興,那一定是舞女的舞蹈跳的不好!真該死!”這句說完,他抄起面前盛酒的銅樽擲出,“嘣”的就打在一位舞女頭上,瞬間打得她腦殼迸裂,白花花的腦漿和著血灘了一地,群臣一見都不由緊閉雙目,強抑吐意。然而這還不算完,從園外又湧進十五名提刀帶劍的侍衛,他們提起十五名正在瑟瑟發抖的舞女,強迫她們跪下。
李儒眼睛賊溜溜的從董仲穎、眾大臣、侍衛、舞女臉上一個個掃過,他知道,他說話的時間到了:
“這幫舞人連博眾位一笑都做不到,留著無用,殺了。”“決策郎”李儒帶著幾分興奮地說。
“噗”的一聲,十五顆人頭落地,十五道血泉濺起。
大臣們的臉色幾乎都變成了紙灰般的煞白,他們恐怕只要一張嘴,就會控制不住的嘔吐起來。
清理過場內後,再次入座的大臣漸漸開始說笑。——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舞女”。
董仲穎似乎對現在的狀態很滿意,他換上新的酒杯,痛飲十數杯,然後突然向左右道:“來呀,給我架口鍋來。”左右領命退下,大臣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大廳中央架起了一口鐵鍋,低上鋪著姜柴、紅碳、鍋裡的水沸騰開來,呼呼的往兩邊排著氣浪,群臣被激的半眯起眼來,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這喜怒無常的太師要如何處置他們。
“我兒奉先何在?!”董仲穎揚聲問。
“孩兒在此。”
隨一聲剛勁有力的應答,從廳外步入一個高八尺有餘、發如鞭、眉似劍、耳似刀,目光有穿透九重鎧般犀利,又如紮根千年老松般堅定的英俊男子。
他抗著根類似扁擔的杆子,杆子兩頭繫著兩個大網袋,網袋中不時傳來兩聲呻吟。他扯開網袋,從裡面倒出來了七個滿身血汙、連口氣都喘不上、連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已分辯不出的人。
董仲穎站起來,指著地上七個“血塊”說:“他們洗劫了徐州十一個村子,被我捉到,卻抵死不認,也不肯交出贓物。我決定在大家面前將這幾名罪大惡極之人處以‘湯刑’以儆效尤。奉先,行刑!”
呂奉先點點頭,像拎雞似的拎起一人,丟到鍋裡……直到將七人都投入到滾開的沸水中去。
眾人都心知肚明,恐怕又是董仲穎洗劫完富—村莊後抓來抵罪的可憐蟲,但看他們在鍋裡掙扎嘶嚎的慘樣,卻是誰也不敢為他們出頭,生怕自己成為油鍋裡的第八個人。
然而這還沒完,董仲穎又道:“各位大人居官位,什麼稀奇古怪的美食沒嘗過?但老大聽說人肉最是滋補,各位不妨喝賊子之血,嘗賊子之肉,來壯壯元氣。嗯?”說著令兩邊人下去,將銅鍋中的血水、碎肉盛在碗裡,分給眾人。
“嘔——”終於有幾名大臣控制不住的嘔吐起來,董仲穎哈哈大笑,並夾出個帶著大塊血筋的眼珠,“咕嚕”吞了下去。
董仲穎在吞下這枚眼球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在他的喉嚨裡,有什麼東西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股怨恨、悲傷與絕望,激得他喉頭一層寒慄,刺得他猛烈的咳了起來。
再抬起頭來的董仲穎,卻是驟然驚悚
大臣們仍在拘謹而又做作的談笑;宦官仍唯唯諾諾的在一邊小心伺候;侍衛也警戒森嚴的守著他……但是,在一派和平的偽裝下,每個人都散發出令人心寒的憤怒與敵意,甚至他面前的筷筷勺勺、碗碗碟碟,連同整個大殿都結成了一個殺陣,向他擠壓過去。
——這個世界好象已容不得他生活、生命、生存下去。
那是一種被“連根拔起”的絕望與毫無生機。
要不是呂奉先上去扶住他肩膀,令他有了一種戰神保護的安全感,恐怕他真的會溺死在敵意、絕望、悲哀、忿怒,組成的旋渦裡。
他目光在人群中掃視,最後終於鎖定了一個面孔——曹孟德。
曹孟德早有一番說詞,此刻他鎮定如常,站起身向董仲穎拱手恭聲道:“恭喜太師,賀喜太師!”
董仲穎有呂奉先在身後,便也很快冷靜下來,他以一種餓虎盯著羔羊的神色望著曹孟德問:“喜從何來?”
曹孟德朗聲道:“我夜夢北斗七星墜洛陽之郊,醒後派人搜查,得神兵一件,本想獻給太師,沒想到它迫不及待要見新主,以致鋒芒自亮,驚動太師,但也正說明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