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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她如山洪》最快更新 [aishu55.cc]
14.
夏與唐最後被羽毛拽回病房的,氣得數落他好幾回,又去跟護士說,下次別理他。
這樣的病人多幾個,醫生都折壽。
“不會了。”夏與唐覺得她氣呼呼的樣子,有些可愛,想捏她的臉,想把人按進懷裡,想親吻。
但他能做的,也只是收斂起情緒,垂著眼睫告訴她,“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他偏頭,剋制地輕咳一聲。
那種刻意的想讓自己顯得可憐的樣子。
羽毛在床邊坐下來,想去碰碰他的手,剛剛他出去穿的太少了,手冰涼刺骨,她把他帶回來的路上,羽毛恨不得能把他裝進口袋裡帶著,可是他一個一米八八的大男人,羽毛即便想把自己外套給他,他也穿不了。
最後一進屋就把他按在了床上,蓋了被子,暖氣調高了幾度,燒了熱水,忙得像個小陀螺。
羽毛抬起手,倏忽又垂了下來。
分寸。
她想起他剛剛平靜地說哥哥只是個稱呼沒有血緣關係的時候,忽然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他身體弱,心理素質可不弱,自己總還把他當個敏感少年。
也是,本來就沒有血緣關係,也不必諱莫如深,倒是她作繭自縛了。
她最後直接問了他,“手還冷嗎?”
夏與唐看了她一眼,低聲“嗯”了聲,“有點兒。”
他總歸是沒說沒事了,羽毛去摸了摸裝熱水的玻璃杯的溫度,覺得不是很燙了,才端給他,“暖暖手。”
夏與唐闔著眼皮,又催了她一次,“去忙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
他越這樣說,羽毛就越不放心,最後認命地看了下表,“還早,我再待一會兒。”
約好兩點,其實也只能再待十分鐘左右了,但羽毛還是想多陪他一會兒。
這會兒才想起來解釋,“我上午沒生氣,就是覺得你不高興,你說沒事,但我覺得你不是沒事,所以就有些鬱悶。”
羽毛覺得自己大概佔有慾太強了,於是她道了歉,“當然,你也不用非得告訴我,我就是什麼都想知道,我的問題,我自己調整……”
夏與唐突然打斷她,“昨晚做了個噩夢,夢到……挨你打了。”
羽毛愣了下,“你這夢也太離譜了。”
夏與唐扯著唇角笑了下,“誰知道呢!沒睡好,沒有不高興。”算是解釋了。
羽毛“哦”了聲,沒有再問。
自然不是打架。
這不是他第一次做夢夢到她了,很多,多到數不清,那些貪戀和旖唸白日裡壓抑太過,以至於晚上總是肆意釋放。
他記得第一次是很早,彷彿噩夢,猝然驚醒,在深重寧靜的夜裡,彷彿飲了一杯毒酒,五臟六腑都被腐蝕掉了。
驚恐,迷茫,痛苦……
那念頭多生髮一次就自我厭惡一次,她把他當哥哥,愛他、照顧他,他卻懷著不乾不淨的心思,像個怪物一樣在陰暗裡凝視她,貪婪地想要用另外的身份佔有她。
所以他主動提出瞭解除收養關係,用了一個非常爛的藉口,甚至不敢去看父親和母親的眼睛,父母卻只是詢問他是不是想好了,他說是。
於是就去做了公證。
父母像平常一樣,告訴他只要他還當這是家,一切都不會變。
可是變了,早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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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近年末,到處都熱鬧起來,急診科也格外忙碌,尤其酒鬼,日日都有。
大多還是半夜送進來,一陣雞飛狗跳。
羽毛早就習慣了,有時候還能苦中作樂,每日裡都能聽到各種離奇狗血八卦。
君君姐說她再待幾天,都可以寫本書了。
日子還和從前沒差別,只是唐遇醫生的訊息斷斷續續傳過來,總能讓人心裡揪一下,萌萌姐請了一個月的假,後續會不會回來上班,誰也說不好。
葬禮沒有公開,所以大家也沒有機會去弔唁,大約是家屬已經厭煩了無孔不入的媒體,所以不想再被多任何關注了。
“這是一場非常惡劣刑事案件,不是單純所謂的醫患矛盾,我的先生是一位非常負責任的神經外科醫生,執業到現在零失誤,案發當日我先生在流程上也沒有任何不妥當之處,我至今沒有辦法接受他離世的訊息,但我希望媒體不要再偏向性引導了。”
可是無良媒體把她這段話裁剪一下,最後只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