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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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竑把電視關掉,走到客廳中央開啟一臺老式留聲機。
老碟片特有的噪音和卡頓給掌上紅的聲音罩上了一層堅硬的透明殼:
“那一日梳妝來照鏡,樓下來了沈燕林。
他在樓下誇豪富,勝比公子強十分。
奴在北樓高聲罵,只罵得燕林臉緋紅……”
百年的時光,就在這不經意間流淌了過去。
金竑站在寬闊的留聲機旁,背影落在另一雙醉眼裡,就帶著怎麼也拂不去的孤寂。這京戲的聲音,只是讓一切更冷清了。
莊景的心似有所感,就像他長久以來的孤獨突然跟眼前這個人共鳴了一般。
唱出這樣戲的掌上紅,早已經不復存在了啊。
西皮流水本來就快,老唱片又會加快節奏,莊景就著樂聲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喝乾後,再倒一杯,又喝乾,終於站起身來。
一根潔白的手指按下按鈕,留聲機被關掉。
金竑望著莊景的臉,嘴唇翕動了一下。
莊景自己天旋地轉的,反而懷疑別人醉狠了,攙住金竑一邊胳膊說:“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年輕的軀體散發著溫暖的熱度,金竑無法拒絕,任由莊景趔趔趄趄把他扶到了沙發上。
其實金竑沒那麼醉,但還是把臉隱在傢俱製造的陰影下:“不好意思,今天我喝多了。”
等了一會兒沒聽見答話,剛想扭頭,沒想到一個人卻一屁股坐到了他旁邊。
莊景酒氣已經上臉,雙頰與眼尾飛上淡淡薄紅,如雲蒸霞蔚。
金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塊帶著熱氣的毛巾已經蓋在了他的臉上。
莊景不走心的把毛巾在別人臉上搓了兩下,但這張臉的輪廓太凸出,不如一個白麵糰子好擦,就放棄了,手指彈了下那人腦門,用教訓的口吻說:“下次別喝那麼多了,喝酒對嗓子不好。”
“你們出了科,也不能貪杯誤場啊。”
金竑無聲的笑了,把毛巾扯掉,又糊到了莊景的臉上。
他湊近前去,鼻尖與莊景的鼻尖幾乎相貼。
毛巾還殘存著金竑臉上的溫度,隨著莊景的呼吸一起一伏。
潔白的毛巾下是閉著眼睛也能描摹的輪廓,是日思夜想,到死前都拼命刻進心裡的人。
心顫抖著,身體也顫抖著,唇和唇之間只隔著一層稀薄的空氣和溼熱的毛巾,吻下去,幾十年的思念就會有一個傾洩的出口。然後抵在沙發上,撕咬著,愛-撫著,呼吸糾纏著呼吸,傾訴所有隱秘而濃烈的感情,哪管以後洪水滔天,把他們兩都溺斃。
可是,他不敢。
他怕極了。
被肖想的人咕噥一聲,一無所知,毛巾下那張形狀飽滿的唇一張一合:“臭小子要反了天了,敢戲弄班主?”
然後臉上的毛巾就被人揭掉了。莊景眨了眨眼睛,沒看到熟悉的班社,卻看到一間燈火通明的大屋,金竑坐在皮沙發另一側,正著看自己。
金竑把莊景送回家,剛出門,莊景突然轉身對門廊上的鷯哥說:“你戲唱得很不錯,我給你點個贊。”
然後就抱著柱子站著不動。
金竑在旁邊既無奈又好笑,莊景忽然指著天說:“今晚的月亮真亮堂,跟個燈泡似的。”
鷯哥牌復讀機上線:“月兒彎彎照天下!”
莊景接下句:“問聲軍爺你在哪裡有家?”
金竑過去攥住他的手:“行了,我們走吧。”
穿花拂柳走過兩重院子,涼風一吹,莊景清醒了不少,也不再說話了。
終於送到門口,莊景揚起臉輕快地說:“晚安!”
“晚安。” 金竑轉身回家,一邊走一邊哼:“鳳姐不必細盤查,為君的家住在那天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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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莊景清醒過來想打自己。
昨天他都幹了些什麼啊?雖然記憶已經很模糊,但還是隱約能記得自己不經人同意關了別人的留聲機,在老闆面前和鷯哥對唱掌上紅的戲,讓老闆攙著自己回家。
莊景:……
話說他唱的那句戲——似乎因為喝醉了,並沒在調上,甚至可以說是荒腔走板,不成樣子。總之,應該不會暴露身份。
莊景默默鬆了好大一口氣,連隱隱作痛的頭都不痛了。
要是他還記得起自己昨天還用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