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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還在賴床?來——哥哥給你白麵饅頭吃!”
黑子直接闖進屋,掀開了毛巾被,一把把我拉起來。
“咳!哥們兒起來了,今兒去密雲釣釣魚,瞧這天氣,搞個十來斤回來,晚上打打牙祭!”
“別!你自個兒去吧,我才不想跟你一樣曬得像個泥鰍被琴琴叫做黑叔叔。”
曾小琴吃著饅頭蘸白糖,聽著話咯咯咯地直笑。
“喂——,我說華子,你們兩個臭小子,今兒哪兒都不能去,昨晚半夜,你爸來電話,下午乘飛機回來,都給我在家候著,這一別快一年啦,也不知能呆上多久。”
“爺爺,我爸啥時候回來?”
“那我哪兒知道,不過昨晌聽說你爸要進軍機處,想來過不了多久你爸媽就都回北京了吧。”
“喲,老爺子,這還軍機處呢,那叫軍委!您還惦記著大清朝吶!”
“瞧我這記性!”
“那我們待會兒出去買些吃食,對了!家裡沒米,您可得給糧票啊!”,黑子說道。
“我說兄弟,恭喜啊,你爸這要進了軍機處,可就指日高升,說不定咱這門口也得有警衛局的同志站崗放哨了呢!”
“少來噁心我。這事兒前番聽我們家老頭兒吹過風,叫我說呢,這年頭,嘿——我倒是勸他來著,‘您看看,西山住著那麼些位,都是保著的,怎麼樣?’,氣得老頭抄起笤帚疙瘩劈頭蓋臉就給我打過來。”
“那你媽你姐怎麼說?”
“能怎麼說,胳膊能擰過大腿麼?咱們家大事兒還是我爸當家,再者說了,這種事,咳!能怎麼說,喲,對了,你爸難得回來,待會兒我把我姐叫回來,晚上一塊兒吃飯,給你爸接風!”,說著黑子拾起牙刷塞進嘴裡。
“還有,這事兒可千萬別往外頭傳啊!”
“知道!禍從口出,比你明白!”
下午三點,一輛紅旗小轎車停在大院門口。
“爸!”,我拉開了車門,小琴撲了上去。
“曾叔叔好!”,黃永幸姐弟倆同聲道。
“好孩子!老爺子——我回來啦!”
“回來了就好,進裡屋坐去,華子,給你爸沏茶!”
曾毅一手擰著禮物,一手抱著曾小琴進了屋子。
“爸,這是給您從內蒙帶的燒酒和風乾肉,您嚐嚐,還有你們幾個小傢伙,這是奶牛場出的乳酪,味道不錯。”
“整好,永晴,待會兒拿去拾掇一下,晚上下酒。”
“爸,我呆不住,待會還要回趟國防部,晚上趕內蒙去。”
老爺子一怔:“那麼急,不吃飯啦?”
“爸,飯怕是吃不成了,這次是公幹,恰好抽個空回家看看,另外還有兩件事兒得說一下。”
“唔?”
“永晴,聽說你在燕京大學考古系轉正當老師了吧,恭喜啊!”
“謝謝叔叔。”
“咳,這頭一件事兒呢,跟你搭個界,是這樣,這次回京,你爸媽讓我找了個關係,把永幸和華傑弄去讀個大學,這倆孩子年歲也不算小了,既然不想當兵,也總不能遊手好閒,整天瞎玩兒是吧?你們兩個四周圍看看,三兒沒讀高中,進派出所當了公安,王五王六進了機關,建軍現在混上了國家幹部,這大院兒可就你們兩個整天還在吊兒郎當,像個什麼樣子!讓你們老子面子往哪兒擱?”
“這事兒啊,當然也不能全怪你們,我們兩邊做父母的常年不在家,沒法照應太多,回來之前大家也商量琢磨了半天,覺著讀個大學也算妥當,將來即便當兵提幹也快,或者進政府起點也高,學校呢,就燕大吧,永晴也好管教管教。爸,您的意思呢?”
“呵——,我覺得也行,詩書傳家總是件好事情,燕大老頭子還有些舊識,至於專業上,還是由著他們自個兒性子來吧。”
黑子想了想,心念一動,“那我讀考古吧,整好跟我姐在一塊兒,華子你呢?要不跟我?”
“別介,上次去那兒,盡是些人骨頭,有什麼意思,我選——”
“建築!”
“成!那就定了!”
“這第二件事,是關於你們爸,託我捎個話,再等兩個月中央調令下來,你們爸就調回衛戍區,同時呢補進軍委,你們媽最近身體不大好,打了報告轉業地方,估計是到市政府吧。到時候算一家團聚啦。”
“那爸,你們呢,啥時候回來?”
“難說,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看組織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