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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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邊飲酒一邊閒話,不消半日就親近起來。這年頭的勳貴子弟,多是鬥雞走犬賭博狎妓,他們三位皆與之格格不入,平日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此時尋著了同道中人,自是心中歡喜。縱然彼此喜好不甚相同,卻皆有一副向上的心腸,在勳貴中尤為難得。
說來這也不能全賴勳貴們不上進。本朝理學昌盛,原士大夫們湊一處論道並不算壞事,卻不知哪一天變了味道,既不講格物致知,更不論經世致用,把那滿腹心思皆放在了管家上頭。
偏管家也不見他們好生管,一味逞父親夫主的威風,恨不能把妻兒管成了木頭。要知道陰陽同根夫妻同體,便是陰盛陽衰不可取,陰陽失衡亦非好事。
譬如楊景澄的元配文氏,先把腳裹殘了,關在家裡不許出門亦不見外人。致使初嫁時休說甚琴瑟和鳴,見了夫君個生人,險些沒嚇哭,這般主母能指望她有甚能為?
便是管家頗為利索的章夫人,亦是滿腦子名聲名節,堂堂太后之侄、首輔侄女、國公之妻,把男孩兒當閨女似的養著,不交際不上學,竟不覺有異。如此風氣,養出來的兒孫好吃懶做、不求上進,委實不奇怪。
在座的三位,李紀桐幼年喪父,獨撐家業;樓英父母雙亡,寄人籬下;楊景澄更是死過一回的人。如此方有進取之心,不願渾渾噩噩的荒度光陰。
然而上進亦有上進的煩惱,李紀桐飲了一口酒,嘆道:“這幾日左僉都御史貪汙案,你們知道了吧?”
楊景澄笑道:“何止知道,他家正是我們一所查抄的。”
“我知道。”李紀桐面色沉鬱的道,“此事未完。”
楊景澄試探著道:“再往下挖只怕牽連過深。”
李紀桐嗤笑:“倘或只是怕撕破臉倒還好了。我也不瞞你們,這些年我幫著舅父理事,不知聽了多少坊間傳言。譬如你前岳父家凌虐僕從之事,我大概四五年前便一清二楚,只是不好說,且說了也沒人理會。”頓了頓,又道,“此回華陽郡公雷厲風行,刀子直接落到了左僉都御史頭上。可你細想想,那個位置,是誰都能坐的麼?御史如此貪腐,滿朝當真今日才知麼?”
楊景澄眼皮一跳。
當著樓英,李紀桐沒有說的太明白,楊景澄卻是猜著了幾分。御史某些時候,與錦衣衛頗為相似,雖說他們能風聞奏事,不消證據便可彈劾,可這風聞又打何處來?左僉都御史貪腐今日才爆出,就好比北鎮撫司衙門裡頭大傢伙都不知道前日他得了好處一樣,說出來鬼都不信的,不過是往日無人敢捅出來罷了。此番華陽郡公手起刀落,受誰指使一望可知。
那麼,聖上動了,太后肯坐以待斃麼?章家權勢發展至今早已尾大不掉,便是章太后不想做絕,永和帝又豈肯放過章家?這是你死我活的較量!是以,李紀桐的意思很明顯,不出幾日,只怕章太后便要反擊了。
果然,就在三人吃著酒的當口,禮科給事中宋望海一封奏章遞到了永和帝的案頭,彈劾禮部侍郎兼順天府尹張繼臣徇私舞弊,攪亂科場,其罪當誅!
永和帝一臉鐵青的看著摺子,氣的手都抑制不住的顫抖著。宋望海列出的證據詳實、人證物證皆清清楚楚,連行賄的數額都精確到了兩!永和帝不至於見著彈劾便立刻懷疑朝臣,然左僉都御史案剛過,即爆出舞弊案,一則是太后黨的反擊,二則也是他最憤怒的點——手底下一個兩個的不乾淨!把柄一抓一個準!
竭力平復著呼吸,永和帝沉默半晌,吩咐左右道:“宣華陽郡公。”
小太監當即飛奔出宮,今日休沐,華陽郡公並不在北鎮撫司,直往他家裡才尋見了人。幸而他的府邸距離皇城不遠,半個多時辰便趕到了乾清宮面聖。
永和帝等的好不耐煩,見了華陽郡公,第一句話便是:“張繼臣果真徇私舞弊?”
華陽郡公心裡咯噔了一下,徇私舞弊是必然的,哪個高官顯爵不盼著世卿世祿?每次科考錄取的舉人進士,官宦子弟佔了一半還多,哪怕他們家學淵源,這數萬人廝殺的戰場,也不是那麼好過的。其中必然有勾連、洩題、代考等事。
果真往細裡查,那朝堂可就熱鬧了。然張繼臣乃正三品的禮部左侍郎兼順天府尹、文壇領袖之一、永和帝手下得力之人,小小的給事中竟敢公然彈劾,這不叫肅清朝綱,而叫章太后打臉。
永和帝把摺子扔給華陽郡公,煩躁的道:“你瞧瞧,一次鄉試,收受賄賂上萬兩,足足保舉了十數人!他是窮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