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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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森然之色。
玄凌怔怔之下,詫異道:“有毒無毒?”
太后道:“無毒。”
玄凌微微鬆一口氣,“母后,或許容兒一時糊塗,也是為了留住朕。”
“你可知道哀家是從哪裡尋到這些?”太后扣住手指,“哀家很是疑心,皇帝你酒量不差,怎會喝些酒便情動不能自制?安氏有孕你是知道的,即便欲行周公之禮也不會太過放肆,為何你如此不分輕重?而安氏明知自己有孕,為何也不拒絕?於是哀家讓竹語去查,結果在宮女倒掉的那日剩餘的香灰中找到了這個。”
德妃忙笑道:“太后勿要動氣,鸝妃年輕不懂事,太醫一向說她胎氣穩當,又有五個月身孕了,想來無妨。一時膽大……”
皇后亦道:“孩子終究是自己的,想來她不會如此輕率吧。”
太后緩一緩氣息,“哀家已經看過‘彤史’,安氏生辰前,皇帝連著好些日子都在慶貴嬪與蘊蓉處。”
莊敏夫人“啊”了一聲,丹鳳妙目中似有火苗灼灼亮起,“她孕中多思,難不成為了爭寵,又仗著自己五個月的身孕胎氣穩當,才出了這糊塗主意?”
我思忖片刻,疑惑道:“太后,會否其中有誤會?安妹妹膽子再大也不敢拿皇嗣開玩笑啊,或許……”我沉吟著說出自己的疑慮,“會否有人陷害?”
皇后頓時警覺,眸中掠過一點銳利的星火,旋即道:“淑妃的揣測也有道理。”
太后喚過芳若,“你來說。”
芳若欠一欠身道:“奴婢奉太后之名追查,那日景春殿中一切事物奴婢都檢查過沒有可疑,結果在殿後小院裡看見倒了的焚了一半的香料,那灰燼中便有此物。奴婢請太醫檢視後又問景春殿侍女,皆說鸝妃雅好制香,只是所有香料都由她自己保管,連寶鶯、寶鵑兩個心腹都不能略碰分毫。奴婢也趁人不防悄悄去看過,有幾個要緊的香料盒子都用鎖鎖住,想來沒有鑰匙是拿不到的。”
太后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她道:“奴婢已按太后吩咐,把所有裝有香料的器皿悉數取來,有鎖的也已強行撬開,其中有一種被鎖住的香餌和方才那一粒一模一樣。”她開啟一個描金花卉小盒,果然盒中裝有數百顆拇指大小的香餌,顏色氣味和焚過的那一顆無半點差別。她又道,“而且幾個有鎖的盒子都被束之高閣,聽宮女說是鸝妃近期不打算用了的,不知為何最近又用了。”
莊敏夫人一臉鄙夷,譏誚道:“還能為何,以此下作手段爭寵,當真無恥!”
太后看著玄凌,將他聽到這個真相時流露的失望和震驚盡收眼底,她柔和而悲憫地望著玄凌,“你不必再自責,她小產再不能生育,完全是她咎由自取。”玄凌道了聲“是”,別過臉去,大有不堪之情。
貞妃審視瓶中各色香料,忽然指著其中一種道:“這種鵝梨帳中香淑妃處也有,聽聞是安氏親制,不知是否有不妥之處?”
太后冷笑一聲,只道:“妥與不妥,前兩日領教過的人也不少了。”
欣妃咬著絹子道:“這香本無不妥,若是和依蘭花放在一起……”她面上一紅,目光飛快從暖情香上刮過,貞妃何等聰慧,旋即瞭然,紅了臉不敢再問。
我垂首道:“太后,溫太醫一早告誡過,所以臣妾殿中從不用依蘭花。”
太后微微頷首,看我的眸光有幾許溫和,“哀家知道你不會。”
“鸝妃與孩兒都喜歡在殿中放依蘭花,”莊敏夫人半倚在椅靠上,對著窗外明麗秋光比一比蔥管似的指甲,“可是孩兒宮中可配不出這樣厲害的香!”
“若不是偶然領教此香與依蘭花放在一起的厲害,哀家也不曾想到這一層。”太后看著玄凌,“在宮中濫用這些事物,皇帝覺得該如何處治?”
玄凌眼底有痛心與憐憫的陰翳,遲疑片刻道:“到底她也失了孩子。母后,褫奪封號,降為貴嬪如何?”
太后不置可否,只漠然道:“皇后在,位份尊貴的妃子也在,你們可以慢慢商議。”
莊敏夫人道:“此等媚惑皇上之罪,昔年的傅如吟是賜死。”
欣妃頷首附和:“不錯,以這些穢物媚惑聖上,穢亂後宮,斷不可輕縱。”
我屈身跪下,求道:“鸝容雖然炮製暖情香有罪,但她沒了孩子,以後也不能再生育,已然受到教訓,還請太后寬恕。而且她調製的香料未必都無益處。”我命槿汐取來舒痕膠開啟,小小精緻的琺琅描花圓缽中乳白色半透明膏體因為多年不用已然凝固,然而花草清香猶在。我懇求道:“當年臣妾面頰被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