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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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似乎與鳳凰也不完全相像。”
貞貴嬪心細如髮,一一指出,每指一樣,玄凌蹙緊的眉目便平和一分。她話音甫落,已聽得有一女子沉穩之聲從殿門貫入,朗然道:“不錯。此紋並非鳳凰,而是神鳥發明!”
繡夏不由皺眉,低喝道:“皇后正殿,誰敢如此無禮,大聲喧譁!”
來者絲毫不理會繡夏的呵斥,只向玄凌與皇后深深一拜,“奴婢瓊脂向皇上、皇后請安。”
瓊脂乃是胡蘊蓉陪嫁,更兼從前侍奉過舞陽大長公主,皇后亦要讓她幾分薄面,不由輕叱繡夏,“瓊脂護主心切也就罷了,你怎也半分規矩不識!”
瓊脂淡淡一笑,“素聞貞貴嬪卓然有識,果然不錯。老奴代小姐謝過。”她自雲“老奴”,頗有自恃身份之意。說罷徐徐展開手中畫卷,畫卷上有五鳥,彩羽輝煌,莫不姿采奕奕。瓊脂抬首挽一挽鬢髮,緩緩道:“古籍中有五方神鳥。東方發明,西方鷫鸘,南方焦明,北方幽昌,中央鳳凰。發明似鳳,長喙,疏翼,圓尾,非幽閒不集,非珍物不食。也難怪諸位娘娘小主不知,這神鳥除鳳凰之圖流於人世之外,餘者都已失傳許久,若非我家小姐雅好古意,也難尋到。”說罷將畫卷與衣衫上圖紋細細比對,果然是神鳥發明而非鳳凰。只是兩者極其相似,若不說破,極難分辨。
“皇后位主中宮,當之無愧為女中鳳凰。皇后之下貴淑賢德四妃分屬東西南北四宮,正如東西南北四神鳥,譬如淑妃娘娘便入主西宮,可以鷫鸘相兆。我家小姐並未衣以鳳凰,實在不算僭越!”瓊脂說罷扶起長跪於地的胡蘊蓉,道,“小姐受委屈了。”
玄凌兩相一看,不覺歉然,伸手去挽蘊蓉的手,“你也不早說,平白受這委屈。”
胡蘊蓉滿臉委屈神色,帶著一抹小兒女的撒嬌,渾不見方才一語不發的冷傲神色,她甩開玄凌的手,頓足道:“方才表哥好大的脾氣,我還敢分辯麼?若一急起來,表哥曉得蓉兒的脾氣,必定口不擇言惹惱了表哥,到時你肯定更不理我啦!”
一旁安陵容聽到“蓉兒”二字,不由一愣,本能地轉過頭來,旋即省悟,揚唇漠然一笑。這是我第一次聽蘊蓉在玄凌面前如此自稱。我微一揣摩,此“蓉兒”非彼“容兒”,胡蘊蓉素來心高氣傲,怎容安陵容這一聲“容兒”珠玉在前,生生奪了自己在玄凌心中的分量。我暗笑,胡蘊蓉的心結,想必也有此一節吧。
玄凌又好氣又好笑,“你何曾是這樣膽小的人兒,在朕面前不敢犟嘴也就罷了。如何方才在皇后殿中也不好好說話,倒叫皇后這般著惱?好好的生出這場風波來?”
趙婕妤眼珠一轉,滿面含笑,忙介面道:“也是呢?誰不知胡妹妹素來伶牙俐齒,早早把事兒說完了不就好了。皇后最是心胸寬廣之人,這些誤會小事必定一笑了之,也不用咱們姐妹驚惶惶地奔波一場了。”
胡蘊蓉眼波一轉,脆生生笑道:“臣妾怎會不願與皇后細細說明?只是臣妾一進昭陽殿,皇后怒目,所有人都被逐了出去,只剩臣妾與皇后兩人,開口便是‘大義滅親’四字。臣妾每每在皇后跟前稱一句‘表姐’,何曾見過今日之景,只顧著傷心害怕,哪裡還敢辯呢?連淑妃一進來也被皇后一通排揎,責她優柔懦弱,嚇得淑妃大氣兒也不敢出。”她的目光自皇后面上涓涓而過,旋即笑道:“表哥也莫生氣,表姐是久病初愈之人,難免容易動氣些!”她附到玄凌耳邊,悄悄道,“除了太醫常開那些藥,表哥也得請太醫為皇后治些坤寶丸、白鳳丸、復春湯才好。”
蘊蓉說得雖輕,然而近側幾個年輕嬪妃都已聽見,忍不住捂嘴輕笑。玄凌笑著在她手腕捏了一把,笑罵道:“胡說八道,皇后哪裡就到更年的時候了。”口中雖笑,然而目光觸及皇后,眉心一動,似有怒意輕扯,到底按捺了下去,只淡淡道:“往後少動些氣,於你自己身子也不好。”
皇后眼見此變,倒也不急不躁,垂首從容道:“蘊蓉素得皇上與太后關愛,她若犯錯,豈不是叫皇上與太后添堵傷心,愛之深責之切,臣妾也是關心則亂。”
蘊蓉淡淡一笑,到底是瓊脂說了一句,“那麼多謝皇后關懷了。”
呂昭容躊躇良久,似有話按捺不住,終於脫口道:“方才瓊脂姑姑說皇后乃中宮鳳凰,淑妃入主西宮,乃是神鳥鷫鸘之兆;那麼如你所言,胡……”她微一遲疑,不知該如何稱呼才好,“她衣繪神鳥發明,豈非入主東宮,是承位貴妃之兆!”想起宮中傳言蘊蓉已封昌妃,將登貴妃之位的傳聞,她不由暗暗咋舌。
傳言不過是傳言,若真有此心還如此昭然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