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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些不幸的生寰者,尚無機會朝著這輛明顯不凡的小車發起求助,已經被槍聲嚇成鳥獸散。
一槍將百米開外某隻野狼打得瀕死,狼口下的婦人哇哇大哭。
車漸行漸遠,路越變越好,森林蔓延的趨勢明顯減緩,偶爾有武裝巡邏隊路過。
可是更多的鋼筋水泥廢料,一棟棟挺立卻如鬼蜮般的半塌大廈,更讓人覺得悲涼,鑑證著一個文明的覆滅。
整個香港,隱約被分成幾塊,沿海繁華地帶還算完整,至少不會在路上見著堂而皇之吃人的野獸。
外圍只剩下一個個據點、橋頭堡,就像柳毅見著,胖子馬紹臨陣指揮的那處。
這樣想著,倒是讓柳毅對那看似尸位素餐的胖子肅然起敬,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堅守第一線,可想而知決死的意志。
柳毅沒那麼高尚,不表示不認可那種行為,必須承認那比他所行偉大的多。
“嗨,朋友,其他地方情況怎麼樣了?”
柳毅不知如何稱呼幾位,隨意叫著,問起了較為關心的事情。
沒有硝煙,但是入目所見比戰場還要殘酷。塵埃飛灰都被濃郁的自然氣息逐走,一個夜晚的劇變,竟能讓眼前所言宛如古蹟。
這樣一座都市,人口集中,少說有千百萬。
可是一路過來,倖存者無幾,連屍體都不多。
就算魔獸吃人,亦不該那般徹底,白骨總得剩下,何況也不見得有許多魔獸。
任何異常,在柳毅眼中,都值得關注,包括失蹤人口!
對於前路一無所知,他並不比這些土著好多少,都不曉得明天又會發生什麼。
兩個保鏢沉默不語,司機沒他那麼多想法,苦笑道:
“滕少,千萬別這麼叫我,喊我阿忠便是,我是馬爺家的司機。”
例行自我介紹了一番,金字塔頂端的那些人,不論在盛世或者亂世,都讓人敬畏。尤其亂世,人命賤如草。
柳毅不置可否,本來就沒攀交情的意思。
那司機又是搖頭嘆息,自言自語著。
“別的地方,情況、情況不比這裡好多少。除了九龍、蒲崗,軍隊及時出動,秩序稍好一些。就連石澳、大潭。。。”
這話出口,前排保鏢還好,後排那位,神色明顯略動,看著有些焦急。
料想這位只有身手合格的保鏢,也許有家人在市裡,心切理所當然。
這種時候,安慰可不見得有用。
柳毅隨手扯過一張地圖,仔細看了起來。對於那些地名,他哪有什麼想法,終究不是此世人。
“情況不好,不好到什麼程度,我父親呢。”
柳毅追問著,表現出人子應有的關切。
既然馬紹讓人送他回家,想來“家”裡,情況總要比外面好得多。
世界是殘酷的,任何變化,都逃不過當權者的耳目。這種持續兩個月之久的漸變,柳毅不相信,上位者一點覺悟都沒有,那些人可比尋常百姓更怕死。
果然,司機憐憫的看著路邊一隊隊巡邏員押送著的平民,美其名曰護送,實際只是上位者維持人口基數的一種手段。
這人也是老油條,早就發現柳毅身旁,後排保鏢哥的神色變化,難得笑道:
“滕爵士和夫人,以及滕小姐,馬伕人、公子、小姐,都沒遇險。包括家裡的下人、保安、以及親眷,都在昨夜轉移到了軍管區,尚無人失蹤。”
這當然不包括柳毅,他所扮演的2b青年,可是命衰的很,直接就上了輛鬼巴士。
柳毅理解的點了點頭,貌似放下心來,就連身旁保鏢哥都鬆了口氣。
看來,在這特別行政區,高層對於危險的嗅覺和覺悟,比柳毅想象來的更高!
軍管區是一個籠統概念,並非一定要特指某塊地方,那叫基地、駐地。
軍人的天職是保家衛國,實際上當前所未有的劇變發生,他們首先保護的,終究必須是上位者。
這不能說錯,精英政策,也許更適合種族的延續。
當然,柳毅不會認可,誰的命又比誰來的珍貴。
只是這種提前的轉移,分明是劇變發生前,否則混亂中很難將親眷軍屬什麼都安置妥當。這又應了柳毅的猜測,當權者果非一無所知,可笑類似柳慶這樣的律師,還想一己之力證明未知,卻不知那些都是被封鎖的訊息。
柳毅慶幸著這具身體潛在價值,復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