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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誠然總能很好的把握現狀,保全自己,可他並不是一名合格的智者。
淡漠的性情,不論是先天后天,也許對一部分生靈來講,擁有之,即等同具備相當的優勢。然而,除非能達到神話般完全抹殺情感的絕對理智,這種優勢,又能帶來多大助益?
反論,莫非真個抹殺了感情,只存有理智,就能夠即刻取代全知全能的神祗,一步登天?
很難證明,諸神究竟是先有了無盡的生命,由於生活實在悠長枯燥,偏偏視界又遠高於眾生,復觀一切諸如塵埃,才不得不捨棄掉無謂的感情。
還是說,他們果真先具備了絕對的理智,斬斷塵緣羈絆。而後以此為基礎,建立起完美的生命形態。最終得以一步步超脫,高高在上,合乎於道,全乎於能。
對於凡人來講,這本就是無解。
柳毅並不清楚自己具備著怎樣的天賦,也不清楚真正的天賦該怎樣去利用,更不明白聰慧和智慧間的區別,人們總是很難認清自己。
他僅僅依照本能在利用天資,就像九成九的普通人一樣,無需規劃。
他時刻注意外界環境變動,卻偏偏在心慌意亂時,降低了這種必要的戒心。
他總是注意別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察言觀色旁人的神態變化,直至纖毫。就算是對身邊人、枕邊人,也保持應有警惕,謹防變生腋肘。
那麼,他何時才會將目光轉向自己。
蕭牆之禍,喟唯人為?
這其實已經無關於智力本身,邏輯嚴密否,思慮周詳否。
更多,是一種歷練的單薄、夙識的匱乏。
一如某種科學表明,再完美的視角,人為全息掃描,終究存在盲點。
並非你看不到,而是看到了,卻不曾在意。
。。。
這時的茶亭裡,寥寥只有三兩人,老闆在瞌睡,半盲老者肆無忌憚打量著柳毅。
老人身旁粗壯少年就像個痴呆,和餓極的常磐一般,只顧往嘴裡塞饅頭。
柳毅其實正對著老者,眼睛不曾閉合。
他剎那失神,回應系統。當下一瞬意識將目光紋繪片段和前一刻記憶模糊銜接,在他敏銳的洞察下——
那老頭兒,明明顫巍垂首,飲著茶。
他的動作,就像是風燭殘齡、年老體衰以致端碗茶都吃力,可又好似有些不同。
柳毅搖了搖頭,拋開可笑的念想,拿起了桌上的饅頭。
這種小茶鋪裡,饅頭糟糧的味道並不好,甚至有些餿糊,但總比捱餓強。
柳毅依稀記得,沿路再有七八十里,前方就是一座小鎮,名頭已經淡忘。
七八十里不遠,他若願意全速奔跑,傍晚前便能趕到。
可常磐不行,膂力尤勝常人的小胖,實際體術尚未築基成功,這樣長時間運動,勢必會浪費掉他太多體力,導致在接下來可能發生的遭遇戰中成為累贅。
被人追捕時,最忌胡亂耗費精力,慌忙猶若喪家之犬。那樣不拘從身體到精神,都會產生疲憊,易於犯錯。
柳毅不曾遇到過類似情形,倘若被猛獸追襲不算的話,可夫子經驗豐富,也就言傳身教。
正在他吞下大半個饅頭,暗自狐疑追兵探子未免效率低下時。
嘚、嘚、嘚!
一陣悠揚的馬蹄聲隱隱傳來,越來越清晰,由遠及近。
常磐一邊艱難的吞嚥著食物,耳根聳動,很快同樣聽清蹄踏。
他猛然噎住,滿臉憋得通紅,而後一口穢*物噴出,劇烈咳嗽起來。
柳毅不動聲色,只讓驚醒的老闆為兩人稍作收拾,換座裡間,緊挨著賣藝老者。
示意常磐不要驚慌,他二人新換了衣裝,看著就像普通世家公子攜書童出遊。
柳毅確信就算有追兵,多半也是追擊襲殺七名黑衣人的“神秘不速客”!
他確信,前夜見過他出手之輩,都死乾淨。哪怕那群黑衣人從鄰村村民身上得知“夫子養子”的訊息,進而又巧合的聯絡到自己,也不可能得到準確的身形外貌描述,遑論海捕公文一樣畫影圖形!
最重要是,他並不覺得那群人事先做好了足夠充分的調查準備,否則夫子不會毫不知情。
事發突然,這四個字並沒有偏愛,不論對己方,還是敵方。
他唯一擔心,同時揣摩事情起因,只那黑夜裡逆空而上的冷箭,帶起如同飛鵠群裡迸射的血雨,曾經令他敬佩羨慕,如今想著這